洪涛进去的时候,刘奶奶正靠在床上握着王雅静的手亲切交谈呢,老太太一看就快灯枯油尽了,瘦的脱了形,顶多还能剩六七十斤重量,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但精神头看上去还凑合,至少不像马上就挂的样子,也不像回光返照那么兴奋。
王雅静的脖子上已经挂上了战利品,一个玉雕观音像,洪涛是不懂玉石成色,但按照常识一估摸,也能判断出此物的价值,保不齐就是老太太的随身之物,这是相中了孙媳妇,准备要把家传之物托付,便宜不了。
病房里还有一男一女恭恭敬敬的站在老太太床头另一侧,年纪和刘若霜父母差不太多,估计这就是刘若愚的父母了。
他们俩可和刘若霜的父母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是白手起家创下诺大家业的第一代,浑身的王霸之气比那位校长可浓郁多了。
尤其是刘若愚的母亲,略微发福的身材裹在剪裁合体的乳白色套裙里,丹凤眼看谁谁哆嗦,很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
而且她身上穿的衣服、脚上穿的鞋全没有任何铭牌标志,不用问,肯定都是订制款,看上去不太起眼,实际上比很多大牌子货都贵,舒适性、实用性也高。这才叫低调奢华,够档次的人一眼就知道斤两。
相比起来,刘家真正的主人,也就是刘若愚的老爹反倒不那么起眼,个头不高、气场也不那么足,笑起来还有憨。
对于刘若霜带着洪涛出现,这公母俩也没多说什么,互相打了个招呼,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把位置让了出来,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呵呵呵,大个子好啊,咱家男的个头都不高?是该有个大个子了!”刘家老太太对洪涛比较热情?放开拉着王雅静的一只手,又把洪涛给拉住了?对于刘若霜的一番介绍?她也不知道是听进去没有,反正对洪涛的身高比较满意。
“啥时候办事呐?”第二个问题就比较敏感了?问得刘若霜也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劲儿的和刘若愚使眼色?想让堂弟开口说点什么好吧话题岔开。可惜刘若愚好像没看懂?始终也没张嘴,光再一边挤咕眼了。
“若霜说啊,必须得等您身体高点再办,没您主持婚礼?她就出家当尼姑了!”这么简单的问题用现场编答案吗?洪涛也不等他们姐弟俩眉来眼去了?主动凑到老太太耳朵边,鼓足了中气就是一顿吼,只要不真的聋必须能听见。
这么说有用吗?效果杠杠的,也正是因为效果太好了,老太太一高兴?不知道是心跳过速了啊,还是血压高了?监护的仪器居然报起了警,瞬间就冲进来两位护士?把病房里的人全给清空了,后面还跟着个医生?开始了急救。
此时做为外人?洪涛和王雅静再留在这里显然就不合适了?刘若愚的母亲亲自出面表示感谢,同时也表示遗憾,鉴于老人家目前的状态,也就顾不上招待小辈儿的礼节,那就先欠着,由她们两家人商量商量,单独找时间请到家中做客。
“你瞪我干嘛?”有了这句话,今天的见面会就算结束了,总体来说应该还是圆满,至少洪涛是这么认为的。但好像有人不这么认为,刚进电梯,一双大眼珠子就凑了过来。
“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被你吓的!”刘若愚对刚才洪涛冲着老太太耳朵大声说话的行为表示了不满。
“嗳,咱可不能血口喷人呐。你姐亲口说的老人家耳背,我不凑近了大点声,那还不如不说。可我不说你们倒是说呀,也不说,光大眼瞪小眼有用吗?如果我是老人,光急也能让你们俩给急死。”洪涛可不愿意背这个锅,话必须讲透,有理有据,责任得分清。
“那也不能胡说啊……姐,我和奶奶说元旦办事儿,奶奶挺高兴的,还把观音坠给了雅静。结果他突然插了这么一杠子,全给搅合了。你能不能别护着,让我揍他一顿!”
刘若愚当然也不想背负这个罪名,他也有比较恰当的理由,还越说越激动,撸胳膊挽袖子的,叫嚣着要使用武力解决争端。
“你打不过他……”刘若霜抱着胳膊白了一眼,眼神中饱含着怜悯。吃了这么多次亏,连想追的女人都被抢了,居然还没看透这个男人,要不是弟弟,挨顿揍也是活该。
“我!他……我打不过他个老棺材瓤子!”可能是有王雅静在场,今天的刘若愚显得格外暴躁,对于堂姐的评价气极反笑,一拳打在轿厢的不锈钢板上砰砰作响。
“焦三试过,连边儿都摸不到,也没法还手,他练过柔术还是柔道……不管是什么,反正你肯定也得吃亏。今天你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冲动!”
关键时刻,当堂姐的不光没给堂弟撑腰打气,还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把刘若愚说得快成一钱不值了,然后又提出了批评。
“我……我是让他气的!”但凡这番话不是从堂姐嘴里说出来的,刘若愚都必须先给对方来一拳。可这口气不能随便咽下去,罪魁祸首还是是洪涛。
“他气没气你我不清楚,但你可够向着姐的!什么就元旦结婚,咱们来之前是这么商量的吗?这下可好,拿了老太太的贴身挂坠,想反悔都没机会。雅静,给你十万,把挂坠卖我怎么样?”
刘若霜没有跟着堂弟的节奏走,她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婚礼。如果堂弟的婚礼真的有了日期,那她受到的压力就会大很多,这一点是之前没想过也没计划到的。
“这……要不还是还给你吧,太贵重了!”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