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碰上了黑店,当他说要把头发修剪修剪,让人更精神更利落,那位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还掐着兰花指的男大工就一脸嫌弃的表情,从两片无须的薄嘴唇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二百!
二百就二百,倒不是洪涛钱真多到可以随便挥霍的程度了,而是时间有点晚,再去找别家保不齐就关门了,谁家拉晚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千年不遇就这么一次,权当享受一次高消费,也算对得起这颗脑袋。
它成天帮自己编瞎话、琢磨坏主意坑人,头发也是脑袋的衍生品嘛,给头发多花点钱不冤,万一脑袋一高兴,说不定又能想出个好点子,那可就不止二百块钱喽。
他是想得开,也豁得出去,这可苦了随后跟进来的白宇宁。进发廊盯梢,总不能像进饭馆那样随便点两个便宜饭菜就坐一个多小时。
这里的最低消费已经被洪涛给抬了上去,修修板寸都二百,你说你的小分头要五十合适吗?即便大工乐意,洪涛也不干啊,所以也得跟着一起享受高档护法服务了,而且这笔钱还没法报销,全得自费。
光二百块钱自费就完事了吗?今天谁跟踪洪涛算谁倒霉,倒了八辈子血霉。这位剪完头,出门正赶上一辆五路公交车出站,那嗓门那速度,一点都不像个刚花了二百护理头发的人,反倒和赶火车回家的农民工差不多,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就扒住了车门。
本来公交车都出站了,司机也不打算停,可是看到这位身手如此矫健,嗓门还这么凄厉,就好像被车轱辘碾着脚一般,还是把车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