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院子里又多了个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的男人。看着睡眼朦胧的洪涛从自己女朋友卧室里、被女朋友亲手揪着耳朵赶出来,还衣衫不整,即便堂姐已经打过预防针了,依旧铁青着脸。
“哎呀呀……都是一股子烟味,恶心死了!”
更宽心的还不是刘若愚,而是王雅静。当着男朋友面从自己屋里揪出个睡眼朦胧的男人,愣是没打算解释什么,好像很正常。唯独让她感到难受的就是被子上的味道,就算今天没太阳,也得抱出来挂在院子里过过风。
什么叫身正不怕影子歪,她就是!只要她自己认为没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这么活着也挺好的,烦恼少。可也挺考验别人的,估计她毕业这么多年也没捞到个能露脸的角色,也是因为这种性格。
“扔了扔了,下午咱们去买新的!”刘若愚看着洪涛的背影,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再看那床被子,就有点殃及池鱼了。
“若愚,注意点涵养,别和个小男生一样。来来来,把你领带借我用用,光顾着卖衣服了,忘了买领带。”眼看王雅静皱着眉一脸的不乐意,刘若霜不得不出面了,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让两人拌嘴吵架太不值得,尤其是对罪魁祸首没有半点伤害。
“他自己的呢!”刘若愚一听堂姐要把自己领带借给洪涛,怒火更盛,居然敢瞪眼珠了,倔强的梗梗着脖子。
“他要是有我就不用和你借了,怎么着,有了女朋友,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刘若霜也不示弱,双手叉腰往前迈了一步,眼珠子瞪的更圆。
“……那我用什么呀!”这姐俩就像是把两只蛐蛐放到了同一个瓶子里生活,要想不出现死伤必须有一方彻底屈服。刘若愚就是那个被咬怕了的,怕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即使成年之后已经有能力翻身了,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提不起彻底反抗的念头。
“又不是去别人家,回自己家戴不戴领带重要吗?再说了,今天的主宾是他,你打扮这么精致,是不是故意想让你姐我下不来台啊?来来来,哎,不许躲啊,我让你臭美!我让你臭美!”
堂弟都已经认怂了,刘若霜还是不依不饶,不光把领带抢走,还要把刘若愚的头发弄乱才满意。你还别不乐意,道理都在咱嘴里,且非常诛心。
“走,咱们先走,这里没好人!”被堂姐当着外人给镇压了,刘若愚这个怂货不光不敢反抗,还把一腔怒火转嫁给了北屋那位,然后拉着王雅静就往外走,不打算再在这里受气了。
“哎呀,我还没化妆呢……进来啊,不理他们!”王雅静的心比较宽,根本感受不到男朋友的心情,没跟着刘若愚出去,反倒拉着男人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这回该轮到刘若愚有点不好意思了,就一间屋,女朋友要化妆换衣服,那他呢?结果还没等推辞呢,就被王雅静一把拽了进去。
洪涛的梳洗打扮风格向来只有一个字,快!头发没啥料理的必要,脸更缺少想象空间,只要穿好衣服鞋就算齐了。
刘若霜在这方面和他倒是挺般配的,平时穿啥,回家也穿啥,多一点都不带增加的。于是又该轮到洪涛的破嘴发威了,让他站在院子里等别人化妆穿戴,不说几句小怪话会难受死的。
不过这次他没有对着王雅静开火,而是改成了刘若愚,刚才那些小怪话他都听见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报应来了吧。
“你还有完没完,大老爷们整天和个长舌妇似的,有意思吗!”最终刘若愚还是被从王雅静屋里硬生生给说出来了,再不出来就快当私生子的爸爸了。
“看到没,先进文明院落,街道办事处发的。以前我们大丫可是学**积极分子,院子、院门口都归她扫,你看看和你混了几天,又讲吃又讲穿的,光速堕落。她我管不了,但整个集体的荣誉不能让你给败坏喽!”
太有意思了,你越烦洪涛就越兴奋,也不空口白牙的瞎说,院门上钉着个小牌牌,就是咱的论据。
说起这块牌牌,洪涛自己都亏心,反正每年这座院子都当选,可每年也不知道是咋选的、谁选的、谁评判的,稀里糊涂就先进了。
到底先进在哪儿、文明在哪儿,鬼才知道,如果说不把酒吧女随便带回来过夜就算先进的话,那洪涛觉得很是实至名归,这么多年了,一个都没带回来过。
可附近院子里的人好像也一个都没带回来过,他们甚至都没去过酒吧,怎么就不先进、不文明了呢?难道说多了戴夫和谢尔曼这两个洋混子,还有加分?
“姐啊,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可就动手了啊!”刘若愚在闲扯淡这个项目上是真拼不过洪涛,人家从小学的都是如何在生意场上唇枪舌剑、迎来送往,专业不对口。
“你要是能打过他,我以后管你叫哥哥!没出息的玩意,大小伙子打不过个老头子,还好意思叫板呢!”要问刘若愚的童年、包括青少年时期有多惨,那就请往刘若霜这边看。
有这样的堂姐在,当弟弟的整天只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光要受外人欺负,还得被亲人挤兑,ròu_tǐ和精神双重打击,居然还能顺利成年,真要感叹世界真奇妙、大自然真宽容、生命力真顽强!
“霜霜啊,怎能这么说他呢,天赋这个玩意是强求不来的,如果光靠努力就成的话,那岂不是就没有天才了。来,若愚,别听她的,她是嫉妒你,嫉妒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