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叹了口气:“傻孩子,葬礼不是给死人办的,是给活人办的!”
“你以为你爸爸妈妈去世了,只有你一个人伤心吗?”
说到后面,袁夫人声音哽咽,她扭头看向窗外,可泪水依然籁簌的落了下来,她的小儿子,她最贴心嘴巴最甜,会在她下班回来的时候,给她拿拖鞋的小儿子——
没了。
这世界上有什么痛,可以痛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袁夫人依然没有看孙女一眼,她抽了抽鼻子,继续道:“如果连我们,都不记得他们,又有谁,还记得他们,证明他们曾经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袁婉莹身体一震,慢慢的抬起头,又慢慢地转头,看向四周:看着被她迫不及待的全部打包的,父母的衣物,看着被她一张不留,全部封在了箱子里的照片,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竟然因为太过痛苦,而想要抹煞掉父母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痕迹!
祖母的话,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回荡,如果连她都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谁又会记得他们呢!
袁婉莹再也忍不住,脸深深地埋入了双膝之中,痛哭出声。
袁夫人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到孙女旁边蹲了下去,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轻声道:
“我们不举办葬礼,我们举办一个告别会,好吗?让每一个爱过他们,以及他们爱过的人,都有机会和他们告别,好吗?”
袁婉莹的头依然埋在膝盖中,呜咽着点了点头。
袁夫人缓缓的呼出了一口长气,她和孙子们一样,真担心这孩子憋出什么病了。
……
婉拒了祖母想要留下来陪伴她的好意,并允诺明天就搬过去,夜幕降临,袁婉莹有生以来,第一次毫无胃口的呆坐在了客厅的窗边。
看着远远近近的高楼相继亮起了灯光,听着不远处的街上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声音。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饰地羡慕——那些亮灯的人家,家里都不止一个人吧。
有爸爸,有妈妈——
“呜——”
鼻子一酸,她忙把脸埋了下去,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终于把满溢的悲伤,再度深深地压了下去。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孤苦伶仃,“小美人来电话了!小美人来电话了!”
她的身体一震,抬起头看向了因为手机的震动,而震动个不停的茶几,片刻后,她站起身,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然后,当听筒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她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决堤:“清清……我爸爸没了,妈妈也没了……呜……”
少女痛哭流涕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连带着手机另一端的人也感到了丝丝难过,炽烈终于开了口,声音温柔至极:“我在呢,婉婉——”
哭的要抽过去的少女,一边哭,一边抱怨:“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呜呜呜——”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了,我好难受,可我也不想和哥哥还有奶奶他们在一起,他们看我的眼神,全都是同情!”
“我不需要同情,我一点都不可怜!”
“我只是,太难过了——”
炽烈默默地听着小宠物的哭诉,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三天,我三天以后,一定出现在你面前!”
袁婉莹从父母去世后,一直飘飘荡荡,没有落点的心,第一次安定了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她五岁以后,几乎每天都同吃同住的同一天出生的小美人,是除了父母外,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她是她的蜜友,她的知己,更是她的手足!
……
陪着小宠物不知道说了多久,听着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终于等到小宠物倦极而眠的炽烈没有马上挂断电里抽出了一条毛巾,垫在手机下方,手机放在了冰柱上方。
没错,就是冰柱!
炽烈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仿佛冰之宫殿般的巨大冰窟。
从下往上看去,透过至少三十米高的,厚厚的冰块组成的穹顶,隐约能看到上方清冷的阳光照射下升起的氤氲雾气。
空旷的至少上千平方米的大厅里,随处可见两人合抱粗的冰柱。
而在冰柱中间的空地上,则是一只又一只仍然保持着生前的狰狞状态的史前巨兽。
而这些史前巨兽,不管长得多么高大凶猛,却有着一个共同特点,他们倒服的方向,全部是穹顶下方,整个大厅最中间的位置。
炽烈素来面不改色的脸上终于微微动容,他顺巨兽倒服的方向大步走去,他越走越快,终于,越过了最后一根碍眼的冰柱,宫殿的主人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是一只和母校标本室里陈列着的那只巨兽十分相似的史前巨兽,区别只在于他面前的这只要更娇小一些,身上的骨刺也更多,看上去更加的狰狞。
炽烈面露喜色,没想到真的有!
就在这个连f级都要四舍五入才能进入的土著星上!
兽人皇族的遗骸!
不枉他在这个小小的土著星过了这么多年,查了无数的资料,又辛苦的发明出了能远征南极洲深处的户外用品。
一切都值了!
他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正要动手之际,想起了小宠物刚才絮絮叨叨的一堆废话里的一句:“以后你再也不用笑话,我会嫁给姜海洋了。”
唔,按照小女灵所说,她父亲突然死亡,母亲病重,这个时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