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太监索公公跟前的小三子忽然来到明府找陶啸, 大伙儿面面相觑猜测不出原委。不论如何,那些小姑子是他救出来的。陶啸整了整衣裳, 命人请他到书房, 小朱等人隔壁偷听。
不多时小三子进来,倨然负手而立:“托萧护卫帮个忙, 我欠萧护卫一个人情。”
“我还是头一回见托人家帮忙这么嚣张的。”陶啸抬抬眼皮子,“不过我很感兴趣。你说。”
“救出郭镖头。”
陶啸一愣:“哪个郭镖头。”
“郭良志。”
“小郭怎么了?”
“昨日他天不亮出门,不会扯谎也不肯说去了何处。”小三子道, “他们疑他, 正在拷问。”
陶啸大惊:“人在何处?”
“镖局。”
陶啸点头:“我知道了。镖局内可有什么隐秘藏人处。”
“不知。他们审自己人,犯不着藏匿。”
陶啸正要说话,忽然门帘子掀开, 赵茵娘走了进来。她抱拳道:“这位先生, 请问你的‘人情’预备怎么还。”
小三子淡然自若, 沉声道:“萧护卫说了算。”
茵娘冲陶啸招招手:“萧叔, 我要这个人情。”
“行。”陶啸道, “给你。”
茵娘笑眯眯望向小三子:“萧叔给我了, 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都行?”
“是。”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茵娘比了个“v”, 蹦跶着走了。
明府踢馆向来光明正大。陶啸遂点起狗腿子,浩浩荡荡杀奔大德镖局而去。
镖局的门子见他们又来了,惊得连滚带爬进去报信。不一会子, 郭总镖头领着人飞跑出来。
陶啸上前抱拳道:“郭总镖头请了。我们今儿来是要找郭良志镖头的。”
郭总镖头眼神一跳, 强绷着脸道:“萧护卫找他作甚。”
“这个不劳操心。人呢?”
“他有急事, 回淄博了。”
“我萧某人看起来像很好骗的样子么?”
“果真不在,前天就走了。”
“哦?那昨天中午在我们府上蹭饭的是郭良志的双胞胎兄弟?”
郭总镖头愕然:“他昨儿在贵府?”
“是,吃了三只大海虾。也不知哪来那么厚脸皮,我都只吃了两只。”
郭总镖头脸色骤然难看。他身后的镖师们窃窃私语——萧护卫这话的意思,仿佛与郭良志很熟似的。
陶啸催道:“人呢?”
郭总镖头思忖道:“郭镖头这会子委实不在。”
陶啸挑眉:“萧某人行走江湖也有那么几十年了,看得出意思。小郭不止在,且你有些惧怕我见到他。你怕什么?”郭总镖头才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陶啸喝道,“搜!”
两名护卫闻声而动,径直穿过众镖师身旁朝里头跑去。郭总镖头喝道:“拦住他们!”哪里拦得住?须臾工夫撂倒一片。郭总镖头干着急,半点法子没有。
小三子说的没错。审自己人用不着藏匿,郭良志明明白白绑在后堂西厢房。找到的护卫打了个长唿哨,肃立于门口。听到信号,陶啸挥挥手循声而去。众镖师不知如何是好,自然而然也跟在后头。
只见屋中设着四个大火盆、暖烘烘的。郭良志已除去衣裳,浑身血迹斑斑,这会子正上老虎凳。旁边搁两盆辣椒水,身上地下都有辣椒水渍。人捆在椅子上,已昏迷大半。一位明府的护卫上前解开他,旁边几个汉子不敢拦阻。
镖师们傻了。半晌,一个问道:“总镖头,这怎么回事!”
郭总镖头也傻了,扭头看屋中上首坐着的那人。“顾先生,怎么回事!”
陶啸也是头一回看顾芝隽本尊,不觉定睛凝神。此人身穿素色儒袍,捧着茶碗恬然端坐。面白气冷、凤目修眉,无端生出几分妖气。论容貌,在男人里头,也只排在司徒律之下。他吃了口茶放下茶碗道:“我正要问你怎么回事。”
郭总镖头指着郭良志道:“郭镖头怎么成这模样了?你不是说只问问么?”
顾芝隽随口道:“晚生委实只问了问,奈何他不肯说,晚生迫不得已稍稍使了点子小手段。”
一个镖师喊:“这叫小手段?”
另一个跟着问:“总镖头,郭镖头做什么了?”
郭总镖头脸上说不出什么颜色,快步走到顾芝隽跟前低声道:“昨儿早上他去了明府,连午饭都是在那边吃的。”
顾芝隽皱眉,瞧着陶啸:“这些是什么人。”
陶啸轻抬胳膊,“嗖”的一支袖箭飞出。耳听“当”“嘡啷啷啷”的几声响,有个中年道姑从顾芝隽身后抢步而出,挥刀拨掉了袖箭。
陶啸看着顾芝隽轻轻磨了两下牙:“有些人看着就想杀。”
郭总镖头急忙说:“顾先生,这位就是明府的萧护卫。”
顾芝隽脸色终于变了,扶着方几缓缓站起来:“你就是萧护卫?”
说话间郭良志已经被救下,明府的人将他架到长案旁。有位兄弟脱下褂子垫在底下,郭良志躺好,另一位兄弟开始帮他上金疮药。陶啸径直撂下顾芝隽,三两步走到长案旁,皱着眉看他们上药。郭良志浑身都是冷汗,牙关紧咬不发一声。众镖头都知道上药极疼,暗自攥紧拳头。
一位镖师忍不住追问:“郭总镖头,究竟什么缘故。”
郭总镖头真不能说实话,只硬着头皮讪讪的说了声“误会。”
这下可捅马蜂窝了。“误会?”“连实证都没有你们就把人打成这样?”“我也误会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