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恓惶县內一处人烟稀少之地,鼎炉教坊琉璃阁一夜之间化为灰烬,闹得人心惶惶。
消息传出,这日来了数百名修士聚集在璃阁之地寻人,一片狼哭鬼嚎。
其中最为耀眼的是一位中年肥胖修士,全身金光闪闪的着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儿呀,你死得好惨啊,尸骨无存,连一处安息的地方都没有啊。”
嗷嗷大哭,身边带来的仆人,一脸的悲痛,明知少爷绝无生还的可能,还是四处搜寻,大地都被炸得千疮百孔。
有的人,不甘心,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跪在地上双手扒着土,口中喃喃自语:“吾儿,你快回来吧,爹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的都行,我的儿呀!呜呜呜。”
这时天边御剑飞来一个女修,远远的见到了这一幕,惊恐地落到了地下,泪珠从眼中滚落,踉跄地往前走。
得到的消息是璃阁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无一生还,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殷十三娘一脸的悲伤,难道自己的夫君余生都要在昏迷中度过吗。
不不,顾七她答应了我,说会给我夫君解毒的,我不信她就这么死了。
眼泪如串线的珍珠滚滚落地,脚步踉跄地奔着远处的修士跑去。
声音急促:“这位道友,你们在此可发现了活人!”
被问的男子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素色锦袍,沉着脸,语气带着悲凉说道:“已经巡查了一天一夜了,并无活人!”
殷十三娘听罢,脑中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差点昏了过去,强打着精神摇头说道:“不!我不信没有人活着。”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目光,加入了搜索的人群中。
不远处的中年修士,听见了二人谈话肝胆俱裂,“噗”一口鲜血吐出当即心脉受损:“儿呀,fēng_liú水,爹不信你死了,你快出来,咱们回家,爹来接你了。”
这时远处,天空中飞来了一架灰色轻舟,轻舟上跳下了几十名男修,冲进了人群,打探消息,寻找族人。
其中一个女子,相貌娇艳无比,身着白色素衣,颤抖地从飞舟走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双眼无神地走进人群中,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喃喃自语:“本命灵牌怎么会碎了,司汝你是吓唬我的对吧,那令灵牌是假的对吗?夫君我错了,再也不和你闹别扭了好不好,你回来吧。”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的一切,不值得为我来璃阁学习。”
此女正是司汝的妻子,纳兰珠
纳兰珠曾经与青梅竹马的表哥郑笑舟举行婚礼。
大婚当日,表哥得知心爱的女子王晴姑娘当天上吊了,他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带着王姑娘走了。
望着远到的宗亲,人山人海的宾客。
纳兰珠曾经挡在了表哥郑笑舟的面前伤心的问道:“为什么?”
郑笑舟神情落寞:“对不起表妹,我与王姑娘早就两情相悦,只是双亲不同意这门婚事,更不同意与你退婚,我不能看着她心碎为我而死。”
纳兰珠想起当日的情形,依旧倍感羞辱,当时祈求地说道:“大婚后,我允许你纳她为妾,还不行吗?表哥。”
郑笑舟眼睛一暗:“王家的女子,今生不会给人做妾。”
新郎官走了,满院子的宾客,明明是来恭贺的,此刻倒像是来看笑话的,闹剧终究是要落幕的。
纳兰珠望着满府的人,此刻仿佛感觉到了无数充满了恶意的双眼睛,正在耻笑鄙夷自己,我不能给家族蒙羞,不能给双亲带来耻辱,这一刻纳兰珠有些魔怔了,当即拿出本命法宝,那是一把锋利的剑,就要抹了脖子,当场自尽。
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单手抓住剑身,刷的一下,剑身划破了手心,血流了下来。
纳兰珠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父亲的好友司门洛的儿子司汝,平素里她与他就是点头之交。
纳兰珠满脸的泪痕,使劲的拽着剑:“你放手,纳兰家族没有我这样的女儿,我不配!”
司汝紧攥着手中的剑,霎那间五指划开露出了根根白骨,血如泉水流般,落在了地下。
纳兰珠的父亲纳兰公武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走了过来,一巴掌扇向了女儿。
纳兰珠神情恍惚,摸着被打的右脸,记忆中父亲从没有打过自己,哪怕一句重话都没有,伤心的落泪,下意识的放开了手中的剑,“咣当”一声。
司汝见状随即收回了手,放在身后。
纳兰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悲从心来:“爹,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您的身侧了,您就当没有生过女儿吧。”话音刚落,就要撞住身亡。
司汝赶紧拉住纳兰珠,一拉一拽,纳兰珠落入了司汝的怀中。
耳边传来了略有沙哑的声音:“嫁我如何!”
纳兰珠拼命的想挣脱出司汝的怀中。
司汝下意识抱得更紧:“今日你我大婚可好!”
回忆嘎然而止,纳兰珠踉跄地起身,腿软又摔在了地下,口中喃喃自语:“夫君你在哪?祠堂里碎的本命灵牌一定是假的,一定不会是你的。”
一个清秀的男子走到了纳兰珠面前半蹲:“嫂子我哥一定会没事的,你快起来,莫要伤着腹中的胎儿。”
纳兰珠一愣,刚要说,我没怀孕,竟然看到了小叔子威胁的目光。
猛然一激灵,下意识地摸着腹部,是如今夫君尚无子嗣,司汝这一脉不能断,必须有人撑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