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自古以来就是个极大的难题,这由来也不算很困难,早在修真界的人对邪魔的出现有所疑惑的时候,要不了多久便急齐众人的力量查清楚了。
虽然修真界是有魔道的,但魔修所注重的目的跟追求的方式和邪魔却完全不同──前者吧更加坚定地走自己比较冷僻的、不为众人所喜爱的修真之路并贯彻到底;而后者却是全然的滥杀烂伐,对yù_wàng从来不曾束缚,甚至是喜爱夺人心,灭人嗣,并且利用心魔与各种手段,企图将所有接触到的人推入深渊之中。
换句话说,魔道魔修本身,也不过是修士的一种分支,就是不怎么主流。但如果是邪魔,那纯然是堕落者,不光是修士可能一朝变邪魔,即便是凡人,又或是魔修走上岔路,也是转眼间变能成为邪魔的。
只不过邪魔的路子比魔修还要偏上许多,他们大抵偏激又没有多少资源,加上因为行踪太过好甄辨,所以通常没有过多久就能被人发现行踪,予以‘销毁’。
所以就目前修真界所可以找到的纪录,邪魔目前已知最高的修为不过筑基,再往上是几乎没有的......以伊然长老的说法就是,邪魔连自己的本心都控制不了,就算他们真的有天大的手腕可以隐藏,但筑基往上就要开始面对大量的心魔劫,换哪个邪魔恐怕都不为天道所容,半途就能自己把自己弄死的。
“这里就是你们搜集来的人?”方才那些资料不过在绫小路脑海中掠过一瞬,她表情不变,肢体语言也都没有多少反应,却似是对这个地下室的空气不大适应,微微地蹙起眉头,“有点儿臭啊,而且都没有什么灵气,反而还有鼓死气。”
邪魔大多都相当敏感易怒,而且长期处于焦虑与猜忌的怀疑状态中。加上绫小路本身是个修士的事情估计也不会有人记得要隐瞒这批待宰的羔羊──喔不,修士。
所以绫小路与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如大大方方地就表达了对这边的空气不适应,或是觉得这个地方有哪里不对还要来得更加干脆一些。
毕竟反着来,顺着来,人家都已经提高警惕在暗中观察了。就算真的一个不小心泄露了身为邪魔的气息,那也不过是因为......邪魔本身是从骨子灵魂里腐朽出来的存在,指望他们香喷喷,活跳跳地跟常人一样,那纯粹只是痴心妄想了。
“嗨呀,我们这边还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啊。”庄壁等人长年地在这个地下室过活,对于这些如同禁脔一般的修士们自然也没有想过要给他们提高待遇的问题。加上出于某种破坏的念头在,所以他们反倒觉得看着一堆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哭哭啼啼,甚至比起过往仰高脖子还要让人舒服,“也可能是你做为修士太敏感了吧?说不定待久了就好了。”
“那可不?说不定碰过一个以后就‘舒服’了。”也有研究人员并没有跟庄壁他们一样,反而从头到尾都对绫小路有着相当高的警惕,忍不住听着就想刺人。
更何况通常能够熬过无数次实验,从而顽强地活下来的大多是男修,女修可要更加珍贵不少,而且女修们要面对的实验更加复杂,所以底层的研究人员是没有资格碰的......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那些女修们给弄没了。
所以或许对简氘这个毫无经验的人来说,男的女的都会是对方的取乐对象,这怎么能不叫人感到羡慕嫉妒呢?
“噗,我可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绫小路微微地瞇起眼睛,看上去是得意地,实则小心翼翼地打量邪魔的踪迹。
庄壁等人的状态不对,又或者该说整间私人研究所的人情绪都不怎么对头绫小路一早就知道。甚至连梅麻帆的情绪波动也偏向频繁,这点就天一门的功法以及选择弟子的特点来说是绝无可能的。
因此也就可以证明,在这间私人研究所里,有一名修为不算太低的邪魔,正利用自身的特点,还有长期与这些人相处的机会,把这些人给耍得团团转儿。
污染有时候不光是朝着对方的身体下手,埋下伏笔而已。有的时候通过精神上的感染,让对方逐渐照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变化,从而带着邪魔本人的气息出去感染更多的人,造成整片区域的毁灭──
那才是邪魔最大的胜利。
他无须动手,在这个地下室待着好吃好喝的,身边还有那么多修士可以取乐,外头就能被他搅动得腥风血雨......何乐而不为呢?
“嗨呀,说得那么多做什么?”庄壁身边有个高级研究员满脸不耐,他看上去并不是个能忍的主,而且苍白的脸色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加上平常就有些虚浮的脚步,不用想也知道这货恐怕私下没有往小处去玩儿。
这会儿听他们打嘴仗实在不耐烦了,干脆地拍开一旁墙上的整排按钮,毫不客气地说:“直接上手挑就好,万一有看上一样的人,自己想办把排个先后或交换,也能用实验室的积分来定胜负啊!”
绫小路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些人平常都是惯犯,她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当然还是不舒服的,但现在是取证的时候,也不得不暂时按住自己心中的恶心。
而当那一个个衣不蔽体,身上满是各种针孔,双眼麻木死寂,周身缠绕着不祥又黑红的死气的人时,饶是心中再有多大的心理准备,也不免在此刻感到一阵鸡皮疙瘩。
索性绫小路平常被步归花等人雷惯了,面部肌肉表情还是控制得很仔细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