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真打才是好孩子。”杜若看到重新激烈起来,甚至精采度更上一层的战斗,脸上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软趴趴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过是个弟子入门考核,他们的重点是日落前走完明心阶吧?”海易长老虽然也是剑修,但不知是否为剑意的影响,这人对打打杀杀愣是提不起兴趣,“想砥砺蛋蛋多的是机会,可现在更重要的是获取第二阶段的通关资格。”
绫小路的气运的确不差,问题是现在时间早已走过大半,明心阶偏偏又是越到后面难度越高、综合类的考验更多,万一碰上不好的对手与队友,就算她的实力再强,也没有机会能够准时走通所有陷阱。
“看着呗。”伊然长老从最早的看热闹,到现在认认真真地翘着腿瞇起眼眸盯着转播的屏幕,语调有点儿饶舌的俏皮、却不难听出她的严肃,“既然蛋蛋之前都用不着我们帮她开后门,现在和未来肯定也不用。”
汪槐现在是不好插嘴,杜若明摆着绫小路过不过都要护到底。教导过她的几位长老态度倒是轻松,而伊然长老等则是仍旧抱持着看好的态度……
“既然你们都不急了,我一个人在这边跳脚也没用。”海易长老是出于疼孩子的心态,但既然做为长辈的和师父立场都不在意了,他一个负责安胎的也没必要在旁边哀哀叫。
“我去!我拿不下美人师妹,你倒是把那位道友拿下来啊!”壬闵毕是战斗狂,绫小路则善分析,俩人一路打下来、加上整个场地时不时就来点第三方公正偷袭,简直是斗得旗鼓相当,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问题是苏岂尔跟兵倚簿不是啊!剑修打符修,筑基对筑基,用指甲盖想也知道苏岂尔根本没有悬念──然而,都过去这么久偏偏始终没能分出胜负,这都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小朋友们都如此刚,还是北督兵家的符修培育手段非常,竟能压着天一门的修二代揍得没能够一下子把一个软趴趴的少爷拿下来吗?
“这个兵倚簿有点儿意思。”步归花自然不是壬闵毕,她在场边看得从头笑到尾,最后甚至还特别无良地从虹茶手里敲了包清心丹口味的瓜子一面嗑一面看热闹,“他的意识挺不错的,看样子没有少被扔上战场去。”
“兵家不就剩这根独苗?还能舍得扔上战场去?”尼峇师兄作为一个衬职的剑修倒是也注意到兵倚簿的古怪,所以更加在意步归花的论调:“师姐的意思是他能闪过苏师弟的攻击,甚至用符咒预判偷袭,都是因为他本身的战斗意识?”
“这样说也不全然准确,意识肯定是有的,但和运气大约各占一半吧。”步归花指着兵倚簿粗喘着气的模样,又甩手拉开水幕用神识将方才另外一段战斗的片段投影到上头,对比给其他满面好奇的人看,“现在正在战斗的兵倚簿是靠战斗意识作身体的直接判读,水幕里的则是纯粹的运气偷袭成功。”
“苏岂尔的战斗风格和炮仗一样的壬闵毕不同,他跟的是詹婷师叔,比较保守且喜欢一击中的。这样的好处是他防守比较严密,坏处是进攻略嫌暧昧,换成对上偏向急躁的对手会很好击溃对方,问题是兵倚簿属于天赋型选手,这就造成套路对他不管用。”
“比起壬闵毕师弟善于猎捕对手,苏岂尔的战斗经验差得远了些。”步归花看着画面中的一进一退,顺带也作为一名师姐的身份指点后辈,“他这样继续下去,非但没办法拿兵倚簿有什么好办法,最后还会被对方硬生生拖垮,把自己手里的好牌给丢了。”
虽然在修真界的输赢皆为常事,甚至晚辈拿下前辈的情况每天都有,只不过个人究竟能否看淡这个问题,把目光胶着在为何自己会输、并且厉图精进这就不大好说了。
虽然大家同为一个宗门的弟子,但壬闵毕跟苏岂尔和步归花的关系离得很远,所以她并没有必要特意把自己的指点,又或是对俩人后续的发展作置喙──在她看来谁也没有自家美人师妹重要,只要绫小路可以顺利达成自己的阶段性目标,任何人都不过是这条路上的垫脚石。
“那美人师妹有机会赢过壬师弟吗?”律荼师兄还是比较好奇的,因为绫小路过往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个有奇思妙想、并且致力于将之还原的小姑娘,大伙儿平常陪着做实验,有成功有失败习惯了,倒还没适应对方忽然切换画风的模样,“她若能赢过这次的考验就能上八百阶,不过若输了可是要打回六百阶的。”
时间可已经要不够了。
实际上不管是对绫小路这方、还是壬闵毕那方来说,他们这一次的双人pk几乎会对最终能否通过明心阶考验盖棺论定。弟子选拔考核可没有补考一说,所以没法按照规定通过就是淘汰,只能十年后再来一次。
很现实,但没有办法,因为谁来都一样。
──没看到现在能上八百五十阶的还只有吉冶嘉一个吗?而且对方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了!
“那就要看伊然长老这个陷阱有多少设计了。”步归花虽然私心偏向自家师妹,但解说的时候还是很公允的:“如果他俩都能这么稳定下去,就只能比对环境的适应性了。”
伊然长老做的手办可比明心阶凶多了,拖延的时间越长,幻境本身的偷袭程度和频率就只会提高。意即双方的对手不是只有彼此,更需要应付层出不穷的大环境袭击。
于是能不能灵活结合环境来给对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