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装不下去了,但是哈三认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说:“这位阿默我们不认识,你杀不杀他和我们没有关系。”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谋划,两匹宝马的消息就在这伙儿人身上,甚至就是他们干的,不能和他们硬拼。走出山洞,他们就没有了用武之地,那时在和他们计较。
一撮毛笑着说:“明说吧,有人要见你们,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我先杀了阿默,然后再和你们说话。”
哈三说:“随便!”然后低声下命令:“救人。”
说完带头冲了过去,但是只走了五六步,洞顶下来一张大网把几个人全部罩住,吊了起来。一撮毛挥一下手,把他们放了下来,过来几个彪形大汉,把他们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拴在洞中的大岩石上。
一撮毛拿出一个牛耳尖刀,问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说出来放掉你们。”
几个人也不理他,他走到一个士兵身边,笑着在他的腿肚子上扎了一刀,士兵惨嚎着,说:“我们是官兵,来找显婆婆。”
一撮毛问:“找显婆婆干嘛?说!”
哈三一声断喝,士兵闷哼着不说话了。一撮毛来到另一个士兵身边,说:“把这个功劳让给你,说!”
“我真不知道。”
又是和刚刚一样的一刀,这两个士兵鬼哭狼嚎地叫着。
一撮毛轻蔑地说:“看你这些怂兵,你也强不到哪去。”
哈三说:“他们真不知道,你们的事,小喽啰知道吗?不可能都告诉吧?”
“这么说只能问你了,你一定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就是不告诉你,你杀了我算了。”
“好吧,我成全你。”拿着还滴着血的牛耳尖刀又要扎哈三的腿肚子。纳兰高声说:“慢着,我告诉你。”
哈三大声说:“纳兰。”
纳兰也不理他,示意一撮毛过去。一撮毛走了过去,纳兰说:“大叔,我就是东边郡王营子的,我阿达是亭长伯颜,我们到显婆婆这里来求子的。”
一撮毛看她说的是当地蒙古话,又说出了自己老子的名字,估算是真的了,于是说:“这么说你们是夫妻了。那你们带这么多人马干什么,这可都是官马。”
纳兰说:“不瞒大叔说,我夫君确实是官差,但是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这里既然没有显婆婆,我们走就是了。走出这里,只字不向外人提起。你们要是误杀了官员,你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撮毛真的犹豫了,显然是被说动了。这时又有人来耳语了一会儿。一撮毛突然翻脸,骂道:“你这臭丫头,明明是在耍我。谁也不用了,就是你了,说实话。”用血淋淋的刀就要向纳兰的脸上划去。
哈三大喊一声:“我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一撮毛对着自己人,又似乎对着什么人,嘀咕道:“看起来这两人应该是夫妻。”
哈三早就断定,在暗处一定还有一个人在操弄这一切,为了见到这个人,他索性实话实说:“告诉你,听好了,我叫哈三,陕西都司肃州卫司行军百户,保护天朝使节西行公干,和你们这行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这位女子不是官差。她确实是郡王营子的牧民女,她为了救我,故意编成是夫妻,你们放她回去,我随时听你们吩咐。”
一撮毛没理他,走到一边去了。他们留下两人看守,其他人不见了踪影。哈三算着时间,感觉他们去吃晚饭了,他和手下的几个人又饥又渴。士兵喊着要喝水,就是没有人搭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哈三似乎睡着了,有人捅了他一下,他醒了,来人是一个蒙古王府里的嬷嬷装束,说:“夫人有请。”
哈三疑惑,自己明明被绑在山洞里,是怎么解开绳子的?是谁帮助解开的?纳兰呢?夫人,哪个夫人?
边想着边一脚低、一脚高的走着,走过牌楼,来到一座大殿里,五光十色,绚丽夺目,两边站立着无数个侍女和嬷嬷。上面端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衣着华贵,高耸云鬓,双眉舒展,杏眼含波。长得大气又不失温婉。
哈三上前见礼,她仿佛没听见,正在和一个人说话。哈三看时,大吃一惊,那人竟然是纳兰,她们两人就像是多年的老熟人一样。
这个嬷嬷说:“夫人,人已经来了。”
这位少妇转过身来,哈三又重新施礼,说:“卑将哈三,不知夫人有何训诫?”
这妇人微微一笑,说:“这就怪了,是你不辞辛苦,跋山涉水来找我,反倒问起我来?”
哈三灵光一现:显婆婆,可这位明明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啊,于是说:“莫非夫人就是……”
“是了,我就是你们那个世界称呼的显婆婆。平时人们见到的都是一位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因而才有这个称呼。但是他们不知道‘显’字的真正含义,我在世人面前有一千个面孔。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来的差事我早已经知道了。”
哈三说:“那一定是纳兰告诉你的。”
显婆婆笑了:“纳兰也在大殿里,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谈这件事。我和她的爷爷倒是有一面之缘,也算是故人。”
哈三心里有几分不平,现在看来,这位显婆婆就住在赤斤山附近。自己的来去她都门儿清,那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么大苦楚,还好意思说故人二字,又算是哪门子济世救人的修仙者。
显婆婆似乎看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