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喊道:“老三,你做鬼也不会走远,愿你重生一个好人家。”然后又跑回水牢,大喊:“老十一,悠悠,我陈子诚铭刻在心,你一路走好。”说着像狼嚎一样哭了。
把纳兰吓坏了,抱着陈鲁说:“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给她们报仇了。”
陈鲁嚎叫着“纳兰,我子诚作孽啊,做大孽啊!”
纳兰说:“悠悠,你咋那么傻啊?和佑佑一样傻啊。”说着也哭出了声,她拉起陈鲁,又回到大厅,找回自己的东西。
陈鲁看自己的文袋在马背上,放心了。
二人走了出去,这是白日青天的人界,不会错了。但是,这里绝不是孔葛思,是哪里?他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太陌生了。是剌夷国也未可知。
陈鲁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他们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准备回去了。纳兰说:“陈大哥,跑了两个,斩草没除根,她们再跟上去怎么办?”
陈鲁叹了一口气,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看眼下这架势,她们未必顾得上。”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老巫婆,我老人家知道你的背后是谁,你们又上当了。”
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纳兰。
纳兰很奇怪,问道:“陈大哥,你有事吗?不会又有什么计策吧?”
陈鲁说:“我们和落汤鸡似的,得先找地方把衣服弄干,我担心你的箭伤。”
纳兰一阵感动,他自己还半死不活的,还在关心着别人,这就是陈子诚,说:“好吧,我听大哥的。”
说完两人上马,奔老营而去。他们只能这样走,不能去新大营,不能用功法偷奸取巧,半步也不行。
他们回到老营,已经是午时了。纳兰说:“陈大哥,我们就在这里晾一下衣服吧,这里也没人,有一个时辰也就干了。”
陈鲁同意,这是一个女孩子,在地牢里弄了一身脏水,一定很难受,说:“你处理吧,我过去看看。”
说着,把官服脱下来放在石头上,自己牵着马,到一个阳光地带,说:“纳兰,你自己注意点,万一有人来,那可就麻烦了。”
纳兰说:“放心吧陈大哥,这里连一个兔子影子都见不到,你别偷窥就行啊。”
陈鲁笑了,说:“那就好,不过你放心,我老人家是讲究节操的。再说也没那个嗜好,在这晒着太阳多舒服!”
“别睡凉了,你的身体刚刚好些,别再添病。今天你的功法就不怎么样。”
“是啊,没有太大的问题,再来一碗炖火腿就好了。”
说着,迷迷糊糊地看着太阳发出的七彩光,在逐渐地变幻着,最后变换出一个人来,穿着一身大红衣服,蒙着一个透明的盖头。盖头有透明的吗?
这人正在朝陈鲁笑着,说:“陈大哥,我要做新娘了。”是纳兰,陈鲁一下子愣了,说好的生死与共呢,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变了,女人真是善变。
想了一想,陈鲁自己笑了,自己要干嘛?真想害人啊?省省吧。一阵吹吹打打,纳兰走了,回过头来朝他笑了一下,被大家簇拥着走了。
花轿呢?为什么没有花轿?这家也太缺礼数了,我不同意。
再看接亲队伍已经逐渐远去,陈鲁连喊两声纳兰,醒了,竟然是南柯一梦。都说做梦娶媳妇想美事,四十八年了,还是第一次做过这样的白日大梦。女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这也算是一件悲催的事了。当然,纳兰只是他的女性朋友而已。
陈鲁清楚地记得他喊了两声纳兰才醒的,醒了以后还喊了一声,纳兰怎么没有回音呢?这死丫头,也睡熟了,是不是也在做美梦呢,大白天的做春秋大梦。他又喊了两声,没动静。他坐了起来加大嗓门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声。
纳兰睡觉怎么这么死?
他只好站起来向那边望了一下,心里不免有几分惴惴,似乎有几分偷窥的不安。于是又喊了两声,还不见回答,不免狐疑起来,凭自己对纳兰的了解,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死。
他不管了,一个女孩子在这荒郊野外的,不可能不穿着衣服,于是他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
陈鲁傻眼了,哪里还有纳兰的影子?衣服、文袋、佩刀等东西都在。这时陈鲁还有一个近乎自欺欺人的理由,也许去如厕了。他就四处走着,喊着,确实没有了。
这下子他是真慌了手脚,完了,我老人家把人家丢了,真的丢人了,把纳兰弄丢了。不用说。一定是那个老巫婆干的。
陈鲁开始后悔起来,干嘛不换个地方晾晒衣服,自己死不足惜,是自己的愚蠢葬送了纳兰。他心急如焚,穿好衣服,扎拽停当,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说:“狗儿兄弟,纳兰姑娘被老巫婆抓回去了,走,回去。”
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摇摇头。陈鲁大喜,说:“这么说你知道去哪了?”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火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大青马没做任何表示。
陈鲁心里有谱了,他想到前面十里还有人等着,这边又救人要紧,救纳兰要紧。这时他的眼前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危险。被杀、被打、被糟蹋,最明显的刚刚的那个梦。这个梦做的有几分蹊跷。
他不管前面等的人了,救人,他就要离开,可是大青马一阵嘶鸣,不走。陈鲁顺着大青马的眼睛看去,自己的马车来了。
陈鲁很高兴,这样省的两头记挂,这个赶车的有脑子,值得表扬。他拍了一下大青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