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一激灵,鞋子也没穿,跳了出去。朵兰等人赶紧跟出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到了这里,大家正张弓搭箭对着大奎。纳兰已经晕了过去,大奎扯掉了纳兰的袖子,正在舔舐她的伤口。
李达下令:“救出纳兰,赏黄金五百两,白身升为副百户,有官职的升sān_jí。”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大家都明白纳兰眼下所处的境地,谁敢靠进去,谁就是一个死,五百两黄金确实不少,够花一辈子了,但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李达看出来了大家的意思,一怒之下,从亲兵手里夺下佩刀,就要冲上去,喜子他们死死抱住。这时陈鲁到了,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感动。
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哈三,他也在焦急地注视着纳兰,但是看上去还是很冷静,并没有贸然出手。
这时大奎又在舔舐着纳兰的伤口,旁若无人。奇怪的是伤口真的就止住了血。大家都没看到陈鲁的到来,都在紧张地关注着大奎的一举一动。
大奎把纳兰平放在地上,呜呜叫了两声,坐下来看着纳兰,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温柔。
陈鲁暗叫不好,就在大奎要解开纳兰衣带的那一瞬间,陈鲁腾空跃起,一把抓住大奎,就像旱地拔葱一样,把大奎拉了起来,放到一处空地。
他大喊一声:“蛮台,拿过绳子来。”蛮台走过去,和陈鲁一起把大奎捆的一个结结实实。
这时陈鲁听见马厩那边一片声的呜呜声。陈鲁赶紧站起身来向那边看去。
纳兰已经醒来,坐下来呜呜地叫着,四下打量。大奎在那边也在呜呜地叫着,似乎在回应。
大家看到纳兰笑了,她站了起来,不顾众人,几个起跳,冲了过去,和大奎呜呜地叫着,看着他绑着的绳子,站直了身子看着陈鲁。眼睛里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愤怒。
突然,纳兰凌空一跃,向陈鲁抓来,陈鲁躲过他的手,从后面把她一把抱住,一掌打晕,大声说:“你们不用怕了,他们已经感染不了你们了,就是不能让他们抓伤,抓伤就没命了。”
这时又过来几个人,和蛮台一起,把大奎也拍晕了。朵兰过来了,想给纳兰包扎伤口。陈鲁制止了,说:“我来吧,这血不能沾上,哈将军,把他们刚刚流过的血都盖上。”
说着,抱着纳兰,把药瓶接过来,在伤口处撒上药面。
这时陈鲁看见纳兰的两处伤口,想一想另一条胳膊上也有伤口,那还是自己亲自包扎的,心里越发难过。想一下,一个姑娘家,和朵兰两人,随着使团,九死一生,追随使团,不图名利,只为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是开始,而后来,就成了他们的一种责任,一种担当,一种使命,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们的幸福和差事。
正好朵兰递过来药布,两人四目相对,陈鲁的眼睛里写满了歉然。而朵兰的眼睛里流露的是赞许和欣赏。虽然两人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但是,都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含义,此处无声更胜有声。
陈鲁说:“我要带她走。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朵兰点点头,问道:“你们两个都走了,大营出了问题怎么办呢?”
陈鲁说:“青龙剑留给你。”
朵兰吃了一惊,说:“你不怕我用这把剑杀了你或中使大人吗?你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吗?”
陈鲁说:“我再郑重其事地说一遍,我所说的疑惑和你说的是两码事。你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我还没傻到敌友不分的程度。”
说着把咒语告诉朵兰。告诉韩六儿:“去,把我的文袋和青龙剑拿来。”
朵兰说:“你没有了青龙剑,遇见危险怎么办?”
陈鲁说:“放心吧,我没事,平时我也不怎么用,我准备把这些累赘都甩掉。再说,大营还是比我要重要一百倍。”说完又来到大奎这里,给他镇上鬼符。
朵兰问:“他要是再闹腾,我怎么办?”
陈鲁说:“杀了他。是谁把他解开的?”朵兰把刚刚的事告诉了一遍,强调了一下大青马的警觉。
陈鲁点点头,一声唿哨,骑上大青马,抱着纳兰,来到绿波湖。
绿玉公主看他突然到来,还带着一个女子,吃了一惊。见礼毕,陈鲁说:“一会儿再细说,给她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不要让别人来打搅她。”
很快安置妥帖,两个人来到大厅,陈鲁把情况大致介绍一下。绿玉公主心里感到很受用,陈鲁真是把她当做了自己人,有为难的时候先想到自己,问道:“陈先生,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陈鲁说:“她这个毛病就是被鼠狼迷惑,在这里已经超出了鼠狼的范围,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绿玉说:“你的意思也像你的夫人那样,她可是有伤啊。”
陈鲁笑着说:“正是因为这伤,我老人家才看上了你这里。”
有人来报,纳兰醒了,两个人赶紧进去。看见纳兰在呲牙咧嘴的坐着,知道她伤口疼,她看见绿玉公主,警惕地站了起来,说:“陈大哥,这人是谁?我看她怎么这么面熟?”
不等陈鲁说话,绿玉说:“是啊,陈先生,我看这位怎么也这么面熟?”
陈鲁说:“你们都打过交道的,不用问了,你们都是我过命的死党。”
纳兰向绿玉道了一个万福,说:“我叫纳兰,是他的夫人,敢问姐姐……”
绿玉赶紧回礼,知道了这人就是那次和闻达闹绯闻的兰儿,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