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和水仙王都站了起来,互相见礼。金孜和地仙互相一揖,执平礼。另外两个人给地仙跪拜。乐天给金孜拜了两拜,和另外两个人执平礼。
陈鲁坐着没动,通过施礼,他已经判断出另外两个人的地位。灵尊过来对着陈鲁躬身一揖。陈鲁没站起来,坐着一拱手。
金孜面无表情,介绍说:“这位是三方陈尊长。陈尊长,这位是紫霞宫未央尊者,这位是野仙观大护法虚星子道长。我们奉圣母法旨来列席旁听。请多多关照。”
这两个人给陈鲁躬身一礼。陈鲁大怒,喝道:“见到本尊竟敢如此无礼?跪下!”
金孜看他们两个这样,也吃了一惊,瞪了两人一眼,这两人无奈,只好给陈鲁跪拜。
地仙说:“既然是奉旨旁听,来人,设旁听座位。”马上就来人设座,在台阶下面打横又设了三个座位。和对面的文书、师爷对着。
陈鲁暗自好笑,对这个老郑黑子真是刮目相看。陈鲁说:“既然大家都是同一个差事,那就继续吧。”
地仙说:“好,既然如此,黄中一,你把怎么样受两丰意君指使,怎样和刘一龙勾结的事再讲一遍。”
黄中一高声喊道:“地仙老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地仙感觉不妙。他审案子多年,这些人一到,他就预感这案子不会那么顺利。但是他见多识广,当庭翻供的数不胜数,于是沉声问道:“黄中一,莫非你要当庭翻供。”
黄中一说:“地仙老爷,你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面前翻供啊。”
地仙也没说话,令人把黄中一夜里的供状拿给灵尊。
灵尊勃然大怒,说:“刘一龙,黄中一,你们辜负了本尊和仙尊对你们的信任。这里为什么又牵扯到两丰意君。地仙大人,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如果你地仙护私,本尊一定到圣母那里参你。”
说的大义凛然,掷地有声。但是陈鲁感觉到他似乎有底气,这底气何来,难道仅仅是让黄中一翻供吗?陈鲁已经感觉到,黄中一翻供已经是必然的。
地仙说:“金尊长言之有理,寰宇十方皆闻我名,断无护私之理。黄中一,你认罪吗?”
黄中一话说:“我夜来已经说过,认罪。我劫持使节,公报私仇,偷了刘神主法器,困住使团,我交代的清清楚楚。”
灵尊说:“黄中一,你不要避重就轻,这里有你的供词,你和刘一龙蛇鼠一窝,相互勾结,行贿官员,把持衙门,卖官鬻爵,包揽词讼,培植势力,私吞公帑,危害人界。”
黄中一大喊冤枉。陈鲁听明白了,这就是刘一龙请来的救兵,请来砸场子的。
陈鲁拍了一下桌子,说:“金尊长,你是来旁听的,还是来审案的,我看你挺像一个主审官啊。是不是又要玩什么新鲜审问法?”
这话说的别人一头雾水。金子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生气,说:“地仙老兄,不好意思,陈尊长提醒的对,本尊抢话了。黄中一,你赶快向地仙老爷从实招来。”
黄中一说:“我只认这两条罪状,其他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灵尊说:“几位主审官,这样的话本尊还得多一句嘴。黄中一,你只认两条,这上面为什么有这么多罪状?”
黄中一说:“各位仙爷明鉴,寰宇十方哪个不知道地仙老爷铁面黑脸,我就更怕你的虎威了。我这个人胆子特别小。地仙老爷那一句‘不动大刑,谅你也不招’喊出来,我的骨头都酥了,你又三句话不离铜铡伺候。我怎么敢触你的霉头啊?何况你又让别人扮白脸,一直劝我把知道的事情都撂了。退还赃银,虽然官职不保了,但是保住命了,也不枉修仙多年。”
这说的非常清楚,这不但是逼供,还是诱供,你地仙在寰宇十方大名鼎鼎的审案子高手,就这么干?大家看黄中一,一把鼻涕一把泪,接着说:“这个人对我说,让我应下,最后他来处理。我没见过这事,稀里糊涂地就画押了。”
陈鲁心里一阵慌乱,虽然已经看出来了他要翻供,没想到翻得如此完美。他看了一下那几位听审官,面色如常,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这才是真正的修仙者。他陈子诚在他们眼里还是一个无齿的baby。
地仙说:“黄中一,你应该了解本仙,翻供?在本仙这里都是小儿科。这么多年来,不管有多少翻供的,也难逃我的三口铜铡。本仙问你,刘一龙的灭蝗网怎么到的你手上?”
黄中一说:“我已经交代了,是内史谭金交给我的。”
乐天大喊:“带谭金。”谭金早已经五花大绑侯在外面。他满嘴满脸都是血。陈鲁大吃一惊,心里一凉,这下子彻底完了。
谭金走进来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地仙说:“你就是谭金?黄中一供词里,多次提到你,他可没少给你金子啊,不下五十万两,这些金子都用在了哪里。这个灭蝗网怎么到了黄中一手里。本仙看你是咬烂了舌头,没关系,你可以写出来。如果不写,那留着手也没有用了,先把左手铡掉。”
一直默默地跪在那里的刘一龙说话了:“各位大人,既然案子涉及到小神,小神就要说句话。大家都知道,小神和黄中一的关系,讲工作关系呢,那就是势同水火。人都说要公私分明,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二人永远成不了朋友。”
乐天喝道:“说多了,拣要紧的说。”
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