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两人走出来吃饭。纳兰也出来了,陈鲁想,以她的性子,肯定得给自己甩脸子,他心里有几分忐忑,似乎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心里门儿清,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就得遭到一片讨伐声,吐沫星子都得淹死他。
但是纳兰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和各位见礼,吃饭,护侍着车驾开拔。
陈鲁躺在车里,把这几天的事情理顺一下,他特别高兴的是弄清楚了朵兰的事,他一定是奉了哪个尊长的密令,到这里来保护自己的,在关键时刻她总会出手相救,而且能做到不声不响。令他沮丧的就是纳兰和佑佑。
佑佑是他陈鲁的问题,利用了人家,可是纳兰是怎么回事?她这次没经得住考验。陈鲁回想起那次在野狐岭,纳兰就差一点出了问题。
还有一件事困扰着他,田翁,只有吴胜知道吗?他一定要找到田翁的魂魄,弄清楚他和师父老蛤蟆的关系。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韩六儿把他喊醒了,他打开帘子向外面看了一下,已经不见了积雪,到处都是牧人的毡帐,他问韩六儿:“怎么停下了?什么时辰了?这是哪里?”
韩六儿笑了,说:“这里是打班。大人,你都睡死了,中午休息时,小的都没敢叫你,现在已经是戌时了,天马上就黑了,弟兄们在扎营。”
正好李达过来,训斥韩六儿:“越来越没规矩,你就这样和你们家老爷说话,在哪里弄来一只猫抱着?都是子诚大人平时把你们惯纵的。”
陈鲁赶紧下车,给李达施礼,这才注意到,韩六儿手里抱着一只大花猫,一只又肥又大的大眼睛花猫。
陈鲁也说:“见到中使大人还抱着,没规矩。”
纳兰跑过来,说:“哇,好可爱的猫!六子,在哪弄的,给我玩一下吧。”不由分说抱了过去。
陈鲁不好意思地说:“中使大人,我子诚睡死了,今天走了多少?”
“九十里,本使挺满意的,这都是什么道啊,总算出来这个大峡谷了,这里到了牧区。”
这时有人来报告,两位大人的大帐已经立上了,陈鲁带着亲兵们回到大帐,陈鲁让蛮台去夫役队要来一大块红布,他在上面画上字,让韩六儿拿给纳兰绣上。
韩六儿识字,看是“十方总制陈”五个大字。
韩六儿走了,陈鲁告诉蛮台不要让别人打扰,请了五十张符篆。韩六儿回来了,拿着那块红布。
陈鲁说:“这么快就绣完了,纳兰进步不小,原来绣一个东西得一个月。”说完一想不对,这个最少也得两个时辰,看着韩六儿。
韩六儿说:“纳兰在忙着呢,说大人你自己绣吧。”看陈鲁变了脸色,说:“大人,这次纳兰回来,小的感觉不对啊,和我们不那么亲热了。我看她对大人也……”
陈鲁摆摆手说:“行了,别说了,你就直接拿给中使大人,让他安排人绣上。”
陈鲁在议事大厅吃过饭,李达正在吃茶,哨兵来报,有几个牧人求见。李达不假思索地说:“快请。”
怀柔远人,人家上门来了必须热情。
陈鲁不放心,说:“中使大人,还是我子诚来接待吧。”李达点点头,踱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也速陪着六个人走了进来,胡乱地给陈鲁磕头礼拜。陈鲁让王大举把他们都扶起来。陈鲁打量一下,有教长和法师。
陈鲁用西域话说:“你们见本使有什么事吗?但说无妨,不管你们是在哪一国,都是圣上的海外赤子,忠贞子民,有什么困难,使团断无坐视之理。”
教长跪下了,连磕了几个头,说:“天使大人,我们这里遭了难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求大人了。”
陈鲁鼓励他尽管说。教长接着说:“连续一年了,我们这里的人无缘无故就没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时候一天就丢了几个。有的一家子都没人了。”
陈鲁吃了一惊,说:“你们是牧人,可以换一个地方啊。”
教长说:“大人明鉴,我们迁转了好多地方,最后还是一样,附近的几个大牧场也这样。”
陈鲁说:“你们地方官知道吗?”
“知道,就是没办法,一次次的请法师、天师,都没制住,反而越来越厉害了。”
“这里有驻军吗?”
“有,打班团练府,归乌只守备府。他们来了许多次,也抓不到贼人。这些将士们气得吐血,就是没有办法。”
陈鲁问这个法师:“你有什么发现吗?”
法师抚胸一礼,躬身说:“我们联合附近的法师,把我们的师父、同门师兄弟都找来了,就是查不到原因。更有甚者,我们正在作法,有人在现场就失踪了,其中还有法师。”
陈鲁满脸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功法很厉害,是这意思吗?”
法师说:“一定的,我们也算有些手段,就是赶不走他们,有的法师气得烧了杏黄旗,折断了赶鬼鞭,发誓再也不干这一行了。”
陈鲁沉思了一下,说:“那你们为什么想到我们?我们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们?”
教长说:“不单单是天使大人,只要是从远处而来的,我们都会求到他们的头上,最后都一无所获。使团大人从天朝京师万里之遥来到这里,一些邪祟怪谲一定见了不少。恳请到我们的毡帐去看一下,帮助找一下源头。”
陈鲁问:“你们这里谁家有失踪的人?”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