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提说:“使团到了鄙治,本应该大力协助你们。不承想还要麻烦使团,让使团坏钞(破费),真的不好意思。我代表乡邻们谢过天朝,谢过陈大人。”
陈鲁起身告辞,总督府的官员们都过来送行。
陈鲁说:“既然这样,这里的百姓就有劳吉提大人了,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三千两白银,外加一百两黄金,助你们灾后重建。”
这些官员都目瞪口呆,一个个都傻掉了。吉提也两眼发直。他以为,天朝尽管不缺银子,但使团远在万里之外,也就是奉送纹银几十两,大方一些的天使,赏一百两银子也就是天价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是这个数目,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吉提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一眼身边官员,他们都在向他暗暗点头。
扑通……
吉提跪下,颤声说道:“撒尔国国弱民贫,虽然我们已经报到王廷。这样的大灾,王廷也没有足够的金银来救灾。下官不指望多了,只要能救济五百两银子,这个大灾就能过去,最起码灾民不会无家可归。天朝有这么多赏赐,下官始料不及,我们养夷军民得救了。天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员们都跪下大声呼喊,最后都掉下了眼泪。再看吉提已经泣不成声了。陈鲁心里恻然,勉励几句,回到使团。
龙刚赶紧过来见礼,陈鲁吩咐他给总督府送银子,自己出具关防牌票,龙刚亲自送到总督府。不过半个时辰,吉提带着随员来到大寨外面,跪在门口高声呼喊万岁。
陈鲁亲自走出去,把他扶起来,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天朝一向以邻为伴,与邻为善,大灾面前,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我老人家也不虚留你了,你赶紧回去赈灾救人。等我们到了王廷,我老人家会对国王说起你的好处。”
官员们告辞而去。陈鲁回到议事大厅,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开始吃饭。
也速来报,卜住带人求见。陈鲁说了一声快请,赶快迎了出去。
不管陈鲁嘴上怎么说,他在两次的交往中,看这个卜住还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尤其是这时候来到大营,一定是来说明情况,却之不恭。
陈鲁走到大门口,卜住带着老婆和女儿在哨帐旁边候着,还有几个人,看上去都是官员,但陈鲁不认识,也没时间介绍。
卜住开门见山:“陈总制,下官拙荆和小女都来到了贵使团,下官可过了,恐怕制爷不信,还是你亲自可一下吧。”
不等陈鲁发可,王源夫人早已经按耐不住,喝道:“我们和你陈子诚有过节,为什么要累及无辜之人?一些下作的事找不到我们。我先把话撂在这里,你的老大遭遇了状况,我们先把这笔账记下来,等你找到中使大人,我们再老账、新账一起算。”
卜夫人看陈鲁的眼睛闪过一丝疑虑的意思,接过话来:“你不用有什么疑虑,赶快找到你们天使,我们的事过后再说。我想要的是你的命,那时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卜住可道:“陈总制还有什么疑可吗?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告辞了。”
陈鲁说:“权且信你们,找不到时我老人家一定会打上门去,那时我就直接去找老李头了。”说完径自走了。
卜住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陈鲁回到中军大帐,闷闷不乐,韩六儿劝他吃饭,他也没心思再吃了。
朵兰说:“陈大人,我们忽略了蛮台的那句话。”说完看着陈鲁。
这就是朵兰,说话时往往都是点到为止。陈鲁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哪方面,眼睛直直地看着朵兰。
蛮台就站在身边,也不好插嘴。韩六儿说:“蛮台说,那时候他嗅到了臭味和骚味。”
陈鲁一下子醒过神来,说:“蛮台,你说的这些气味指的是什么?”
蛮台说:“小的是猎人,当然说的是猎物。”
陈鲁点点头,喃喃地说:“我老人家跑偏了,他们这些气味把我的坐骑搞晕了。这事也许真的和卜住他们没关系。”
转过脸来对韩六儿说:“把龙刚喊来。”
龙刚正好向这边走来,见礼后,躬身而立:“请陈大人吩咐。”
陈鲁说:“明天使团照样出发,留下王大举和一哨亲兵和车驾在这候着。”
龙刚说:“陈大人,那就留下一总人马吧,卑职着实不放心,再把两位姐姐留下一位,以防不测。”
陈鲁摆摆手,说:“就这么定了,你们不要有意识地等着,拿出正常速度行军。”
陈鲁又向朵兰姐妹交代几句,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和大青马嘀咕几句,飞身上马,走出大寨。到了没人处,腾空而起,在野狐岭降落下来。
陈鲁放开大青马,直接走进伦凯的大院。这里人都认识陈鲁,没人敢阻挡,都过来行礼。
陈鲁进院,说:“伦凯在哪?带我老人家去见他。”
迎接的官员互相看了一眼,说“我们大王已经好久没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鲁疑惑地看着几位官员,说:“作为一个衙门的老大,他不在自己的衙门办差,他去干什么?能去哪里?”
这些人谁都不说话。陈鲁大怒,抓起来一个官员,抡了几圈,然后一松手,把他扔到湖里,其他人都跪下求饶,都说不知道:“除非可大护法,他也不在这里。”
湖里的那个人已经爬了出来,想趁机溜走,陈鲁断喝一声,他只好乖乖地走过来。
陈鲁说:“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