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降落在山边上,听见纳兰在喊:“真如,一个也不要放跑,这些人留不得。”
真如在空中显出法相,拱手一揖,说:“遵命,见过夫人。”
纳兰说:“不必多礼,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来。”
又是一阵阵鼓角声,这些海怪越战越勇。而这些贼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已经没有了斗志,只是在寻找对方的破绽突围。
真如给各位都统下了死命令,各自盯住自己的对手,有放跑一个贼人的,军法从事。
一直到近五更时,才把这些贼人歼灭,当然,要想一个都不剩下,也根本做不到。
真如大喊:“制爷,已经把贼人全部歼灭,请制爷示下。”
陈鲁在空中现身:“真如,你回去登记好功劳簿,派人送到太阳屿阿德秘书监那里,lùn_gōng行赏。马上亮天了,打扫一下战场,不用把这些死豹子留下,还要冲刷干净,特么的,我老人家还想吃饭呢。完事后你们撤回去吧。”
“属下遵命。”一阵大浪过来,地上什么都见不到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紧接着一阵鸣锣声,人马撤了一个干干净净。
环形车阵的撒尔国兵丁这是才醒过神来,谁也不敢动一下,基本都都瘫坐在地上,有的已经昏死过去,海寿也早已经直了眼睛。龙刚说:“大家都看到了吧?谁和我们使团过不去,谁就得全军覆没。陈大人呢?”
“我老人家在这呢。”
陈鲁在环形车阵外面现身了。龙刚大喊:“陈大人威武!”将士们一起喊了起来。
陈鲁指着他们笑着说:“又错了,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陈大人千古!”把海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口号?看了一下身边的李达等人,都在笑着,他也跟着喊了起来,撒尔国的士兵们也学着喊这几个字。
陈鲁赶紧过去见礼,李达说:“什么时辰到的?”陈鲁答应着,大家都过来见礼。
李达说:“官兵们都又困又乏,但是不能在这里休息,得赶紧启程,大家自备干粮,启程。”
海寿说:“属下赞同,前面有一个大的市镇,叫沙里三,还是我们国家的,归渴石总督府管辖。”
李达沉吟一下,问道:“还有多远路程?”
“不到六十里,大多数是平地,现在启程,未时就能到达。”海寿回答。
李达传令,开拔。
陈鲁和海寿嘀咕了几句,李达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听见了也听不懂,他们在说西域话。李达问:“子诚大人,那边的事解决了没有?”
问的当然是北路的事,陈鲁一时不好回答,沉吟了一下,说:“正在解决,一会儿我老人家还得过去。”
李达心里一惊,知道问题很严重,说:“思颜大人现在怎么样?”
这是投石问路,他在怀疑李先出了问题。陈鲁不能再隐瞒了,说了实情,只说正在找,不知道掳到哪里去了。
李达默然无语。他知道陈鲁的为难之处,有心抓紧去救,又担心这里出了问题,还得力争瞒着使团的官兵。
陈鲁看出了李达脸上的忧虑,解劝到:“中使大人,你尽管放心,我们几个哪个没被掳走过,受一些磨难是难免的,他们还真没敢要我们的命。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
李达有心问一下,他们为什么掳走李先,话到嘴边上,又咽了下去。他知道陈鲁的性体,该告诉时他一定会讲,不用去问他,不该讲的时候,问他也是徒劳。他说:“这里是白天,没事,你赶紧去想办法救思颜大人。”
陈鲁说:“等你们开拔了我子诚就走。”说完给纳兰使了一个眼色,他自己先走开了,纳兰跟了过来。
陈鲁说:“纳兰,今天金孜也来了,他伤还没好,不能出手。金鹏不是你的对手,他怕了你的功法和法器,另外他也不敢得罪你师父。”
纳兰也很奇怪,说:“陈大人,我发现他们很多人都怕我师父,金孜这样的大人物也怕吗?”
陈鲁笑了,说:“不但怕,见面还得行大礼,按理说金鹏他们见到你都得行跪拜礼。”
纳兰糊涂了,问道:“那是我姐姐,是他们的师叔,我算什么?”
陈鲁笑而不答。纳兰嘟哝了一句:“一个个神神秘秘地,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陈鲁心里一凛,特么的,我陈鲁不也和那帮家伙一样吗?自己却感觉不到,人们都在走着同样的一条路而不自知,以后要看开些吧。
陈鲁想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以后金鹏再来,你就尽管骂他,拿出长辈骂小辈的气派来,他一定不敢还口。他现在以为你还不知道。”
纳兰没接言,还是很不满地瞪了陈鲁一眼。这一眼陈鲁明白,这是他对一些人的态度,阿德,老蛤蟆,当然还有一灭大师。
陈鲁没再讲什么,接着把李先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我老人家还得再去想办法。这一路应该是安全的,你就多辛苦了。”
这句话纳兰很少听见,奇怪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说:“没什么,我最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可能是真的黄泉路近了。”
纳兰吃了一惊,记得他上次的那封信,写的莫名其妙,好像是诀别一样。纳兰判断,陈鲁现在的差事一定更加危险,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也不好多问,点点头,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回去还是送送他。
陈鲁看各个队伍已经整装待发,走过去和李达辞行,韩六儿已经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