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往前走了一步,轻轻点地,将那副画像摘了下来。
那颗大眼珠子,依旧暗淡无光的耷拉在那里,像是黏黏糊糊的睁不开一般。
“所以,我母亲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她既是山上的女大王,又是会来盗墓的女郎中!还是扈国公的原配妻子,还留下了许多莫名其妙的……”
颜玦说着,飞快的跑到了陈望书身边,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拿着剑对准了山壁,喝道,“谁!”
陈望书好奇的探出脑袋看了看,那头黑漆漆的,连会发光的眼睛都没有,怕不是有鬼!
她正想着,就听到了咔哒声,紧接着,那山壁的门,突然就开了,光射了进来。
陈望书定睛一看,无语的摊了摊手,“所以,你戏耍我们有意思吗?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你的卧室吧?从你睡觉的地方,能够直接通到这墓底来,你还跟我们在墓前掰扯那么多?”
她再一想到,嵌在壁上的两个“钥匙”,更是无语。
她费了牛鼻子劲,猜测了那么多狗屁东西,还当这两个玩意,有多么的神奇,感情人家,压根儿就用不着钥匙,也能直接进来呢!
“穆青衫,这是怎么回事?”颜玦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手中的长剑,始终没有放下来。
穆青衫举着火把,表情并不惊慌,他轻轻地走了进来,那门像是有自动感应似的,在他进来的一瞬间,便关上了。
见陈望书好奇的看那个门,穆青衫摇了摇头,“县主是打不开的,这个需要血脉,还有族长的信物,方才能够打开。那也不是我的卧室,是我阿爷住过的地方。”
他说着,低下了头,“虽然木樨族只有两个人了,但我也是族长。我猜你们同女郎中有故,没有想到,小将军竟然是女郎中的儿子。”
穆青衫说着,朝着墓室中间走去,他朝着大眼珠子点了一炷香,行了跪礼。
方才又朝着墓室中间的石桌子行去,“说来话长,咱们坐下说吧。之前我同你说的话,虽然不详尽,但也不算撒谎。”
穆青衫说着,坐了下来,在那石桌子底下摸索了几下,摸出了一个酒壶,同三个杯子来。
他倒了三杯酒,搁在桌面上,笑道,“天气寒凉,喝点黄酒暖暖吧。”
陈望书无语的看了看那酒,“你别装了,你才当族长,今儿个也是头一回来吧!这酒都搁了多少年了啊!里头有没有长毛?杯子你都没有洗!”
穆青衫一愣,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哈哈,我头一回当族长,以前听阿爷说起,觉得怪厉害的,便想故弄玄虚一把,不想叫你们发现了。”
“那我长话短说了。”
“我们木樨族人,世世代代都因为眼睛和阵法之事,受人迫害。虽然这一次,刘朝阳并没有成功,但史上,的的确确有人靠着这你逆天的阵法,血祭成功的。”
“那一次之后,木樨族人遭逢大难,最后亦是如同今日一般,只剩下寥寥几人,逃往山中。改命换朝,谁都能行。当初那个许诺要庇护木樨族人的人,做了皇帝,自然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改命之人,便追着我的先祖们想要赶尽杀绝。”
“后来,在山中,先祖误打误撞的进了玄门,方才侥幸逃脱。”
“玄门!”陈望书激动的站了起身,她就说嘛,她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怎么可能穿到书中来养老,原来之前,她一直没有正确的打开!
这是要修仙啊!
穆青衫看出了陈望书的激动,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这世间有没有仙法,我不知晓。但是玄门,却不是修真的门派,而是研习五行八卦,阵法之术的人。”
“这玄门分为两派,一派只读书,大隐于朝堂,做的是那辅国之事,小隐于世井,做的乃是那算命的事。另外一派,则只行动,浪荡于江湖,以盗墓为生。”
颜玦皱了皱眉头,“所以我母亲,乃是专门盗墓的?”
穆青衫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玄门人少,在我先祖那辈,已经是最为鼎盛之时,这里是他们的落叶归根的墓地,亦是玄门的门派所在。”
“先祖死里逃生,不敢再在世间行走,便索性的在这大墓周围扎根,做了玄门的守墓人。渐渐地,玄门凋零,数代都没有人来了。直到女郎中来了……”
陈望书听到这里,好奇的问道,“你不知道颜玦母亲叫什么名字么?她……怎么样?”
穆青衫摇了摇头,“玄门人都用江湖名称,尤其是那上门的……可能在朝中做官,万一被人认出了,那就不妥当了。女郎中姓甚名谁,兴许我阿爷知晓,但我那会儿年纪小,并不知晓。”
“甚至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记得不清了。要不然的话……”
穆青衫说着,看了看那副画,又看了看颜玦,“要不然的话,我应该认得出来的。女郎中来的时候,一共有五个人。她像你们一样,是拿着钥匙来的。”
“当时我不知道,现在想来,她一直叫颜哥的那位,应该就是小将军的父亲。”
穆青衫说着,有些咋舌,他在临安城里走了一遭,还如何不知晓扈国公的赫赫威名。
“他们来的时候,很奇怪,带了几大箱的东西来,放在了这里头。走的时候,只拿了钥匙,还有我们木樨族的信物,一块玉佩。当时约定好了,把东西放在这里,过些时日便来取。”
颜玦算了算时日,叹了口气,“可后来我母亲就来不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