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突然上前一步,睁圆了眼睛,“我瞧着这图案,怎么如此眼熟,倒像是我们扈国公府的家徽!”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未见过如此蠢钝之人!
他们又不瞎,那闪亮的家徽,但凡站得近的,谁没有瞧见?可谁也不想当第一个说出扈国公府四个字的人。
毕竟颜玦那厮以前不着调的时候,便喊打喊杀的,如今神功盖世,若是犯起混来,杀上门去,该如何是好?君子谁都不怕,可土匪,是个人都不愿意惹上他。
万万没有想到,陈望书竟然狼人自爆了。
官家的眼神,亦是一言难尽。
“你说什么?”
陈望书的大睫毛扑闪扑闪的,她一把挽住了皇后的胳膊,歪着头,天真的问道,“娘娘,对吧,我没有说错呀,这就是我们扈国公府的家徽呀!”
“娘娘,这是哪个狗贼,要害我们呢!”
皇后娘娘拍了拍陈望书的手背,却是说道,“扈国公府的家徽,怎么会在凶器上?”
一旁的许推官,此刻已经走上前来,还领着两个侍卫打扮的人,那两个人看上去二十来岁,一个个的生得牛高马大的,模样神俊,绝非是寻常侍卫。
“你二人把适才同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侍卫中,略微高一些的人,偷偷的看了一眼陈望书,见颜玦并不在她身边,松了口气,“官家,娘娘。之前……之前……徐娘子身边的嬷嬷,前脚刚出去,后脚……”
“后脚颜小将军就来了,他喝得醉熏熏的,手中还拿着一瓶喜鹊烧,洒在衣襟上,哪里都是。他说要出恭,非要闯进杏园。”
“我们同他说了,说有贵人在里头……他硬是往里头闯,说是憋不住了。小将军神功盖世,又喝多了,我们没有拦住。”
侍卫说着,偷偷的看了一眼官家,“而且……而且小将军打小儿在陈宫中,便是来去自如,我们也就没有声张。小将军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出来了。”
“说是头疼欲裂的,要去以前他住过的太平殿歇着。我们也就没有在意,直到那嬷嬷端着酸枣糕回来,尖叫起来,我二人方才知晓,园子里头出了事!”
“官家……都是我二人的错,我们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小将军他……官家,小公爷文武双全,乃是大陈不可多得的人才,扈国公于社稷有功,官家视他为己出。”
“这一次,他是酒后一时失手,方才……方才……官家,小将军他……”
那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官家已经一脚踹了过来。
当然,并没有把那侍卫踹飞出去,毕竟老姜家的人,多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官家这种软脚虾,也就能够摔摔盘子,砸砸碗筷。
这一脚,跟给人挠痒痒似的,踢的那侍卫纹丝不动。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那侍卫反应过来,猛的往后一翻,躺倒在地,自己退后三尺有余,捂着被踢的地方,嗷嗷叫起来!
陈望书啧啧出声,这演技,好浮夸!
官家的怒气凝结在了脸上,他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脚,简直怀疑,自己个生了一个假脚。
“都说完了么?”陈望书抬起头来,鼓了鼓掌。
指了指那侍卫,“人证”,又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一把拔起了插在徐娘子胸口上的铁锥子,“物证”。
“那我再顺便说上一句,颜玦今儿个穿的当真是白色的袍子呢!我亲自给他选的,他还犯嘀咕,说今儿个是大殿下的喜日子,穿白色的,不大合适。”
“我说你这袍子上,绣了金桔,喜庆洋洋的。不是从徐娘子的嘴中,发现了白色的丝线么?许推官言下之意,是她咬了颜玦的衣袖呢!”
“所以,颜玦人都不在,现在就要盖棺定论,说他就是凶手了么?”
陈望书说着,拿着那铁锥子晃悠了几下,脸上带着笑意,与她平时唯唯诺诺,一团和气得样子,全然不同。
只有当日在城楼上,见过她一箭定乾坤的人,才能感觉出,这才是真正的陈望书。
“这位侍卫,你进门的时候,可瞧见,我家夫君,手中拿着这么个锥子?我耳朵好得很,之前只听你说,他手中拿着一瓶酒呢!”
侍卫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小人听闻,小将军平日里常拿着这锥子当剑练。正所谓无招胜有招,心中有剑,什么都能够成为剑。”
“这铁锥所到之处,鳝鱼小虾,无一幸免,鲜血染红了整片池塘。小将军就是用的这个方法,方才练成神功!”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侍卫,便开了口,“我亲眼瞧见过!小将军他一钉一个准,除了钉这个,他还钉苍蝇!
前一阵子我们一块儿赌钱……一块儿耍,有苍蝇飞过,小将军便从怀中,抽出了这个铁锥子,第一只钉左边翅膀,第二只就钉左边翅膀!最后串了一串苍蝇!”
陈望书噗呲一下,笑了出声,她惊喜的看向了说话之人,“若是颜玦听到你这么说他,不晓得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定是要带着一车礼,感谢你把他吹嘘得如此厉害!”
“在场的有不少将军前辈,哪一个敢说自己,有这等本事?颜玦年纪轻轻,虽然比之前有所进益,但绝对不可能生出大冬天戳一串苍蝇的厉害本事。”
她说着,脸上冷了下来,眸光变得锐利起来。
她猛的一回头,看向了自己跌出去老远的那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