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把她拉起来,攥着她的小手不放,也不管她手上满是泥土的,只管死死的攥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玩。”
“我不乐意跟你玩。”苏晓抽回手来,在身上擦干净泥土,挥了挥头上的汗,对李胤后面的夏仁和莲心说,“你们来得正好,今天猪大头要做叫花鸡,咱们可以好好吃一顿。常安乐呢?怎么没来?”
莲心把她走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苏晓听了哈哈直笑,问李胤,“你牙齿坏了,说话会漏风吗?”
李胤气得差点哭出来,又一把攥住苏晓的手,“你这么笨还打我还笑我,我都不怪你还愿意和你玩,你为什么不和我玩?”
苏晓想了一会儿,义正言辞的说,“因为你爹是皇帝。”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冯管家听了这话,脸色骤然大变,眼色紧张的看祝维摩的表情。祝维摩抬眼,墨色长眸清冷的看了冯管家一眼,就淡淡的移开了。冯管家也不多说什么,就悄悄的退下去了。
苏晓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闯祸的话,只顾着跟李胤说话,“我都说了我不乐意和你玩,你干嘛还要来找我玩,你回去宫里有那么多人做你的伙伴,干嘛大老远的非要来找我?”
李胤的眼眶都红了,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鼻翼一动一动的扇着。苏晓看他要哭,又跟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掉眼泪,我最讨厌了。”
苏晓一句话,李胤就不敢再哭,挥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一直忍着心里的气。苏晓绕到李胤后面去,要找夏仁说话,李胤就转身跟着她,小手一直攥着她的衣袖不放。苏晓甩开他的手,他又拉上来,就是不肯松开。
苏晓转头跟他说让他放手,他也不愿意,就一直攥着苏晓的袖子,也不敢哭,心里又着实委屈,憋得脸色惨白。
夏仁看不下去了,上前来跪下,对李胤磕头,“殿下,请移驾回宫去吧。”
李胤叫他起来,说他不回去。
祝维摩一直在他们身后看着,不言不动,清冷的好像天边的白云,好像不存在这一个时空,风一吹就会散开。
苏晓把地上跪着的夏仁给揪起来,对夏仁说,“你别劝他,反正我不跟他玩的。他爱怎么样都随他。”苏晓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心疼的,没有娘亲的滋味她不是没尝过,李胤的心情她可以理解,要是在现代的时候,她遇上一个长得像妈妈的人,也会很想跟那个人在一起的。但是大哥说了,不要跟皇室扯上关系,这样才是安全的。
夏仁恨恨的看着苏晓,一把甩开她的手,仍旧跪在地上去,一边磕头一边说,“殿下的病才好,御医吩咐了不能受风,今个又这样的颠簸来回不说,还要受这些闷气,殿下的身子要紧啊。”
苏晓一听说李胤是带着病来的,心里一下子软了,又狠不下心来对他不好。转过身去拉住他的手,这时候才感觉到他的手是真的很凉。那凉意好像生了一个小勾子,把苏晓的意识往李胤的身体里勾,顺着手臂直直向上,在某一处停了下来。苏晓感觉到意识停留的那个地方,有一股很不好的气息在凝结,那气息也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意识,似乎有意要把她的意识侵吞进去,苏晓感觉到很强的攻击性,出于自我保护,顺势把李胤往外推了一下。李胤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她推倒,后背撞在了石桌上面去,整个人就仰头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夏仁最先反应过来,跑上去抱着李胤的头,用力掐他的人中。祝维摩也上来,抬袖伸手,偏头对后面要上来的苏晓和莲心说,“别太靠近,退后些。”
祝维摩俯下身去,抬起李胤的手腕,两指极快的扣住他的脉门,片刻之后他对夏仁说,“大君病才刚痊愈,身子底弱些,胸里瘀滞之气过密,跌倒的时候失了心衡,一时间让瘀滞之气攻了心脉。”
夏仁点点头,“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快想。”
祝维摩转过头来,对苏晓和莲心说,“谁有银簪,给我。”
苏晓一下把头上的两根银簪都刷刷拔下来,扯断了好几根头发,她也不顾疼不疼的,把两只簪子都递给祝维摩。他看了她的簪子一眼,取了其中较细的一根交给夏仁,“我手上不洁净,你来扎针。按我指定的位置扎下去,入肉一分即可。”
“我……我不敢……”夏仁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说话都带着颤音。
苏晓看得急死了,转头跟莲心说,“你去扎。”
莲心皱着眉头,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上前去,蹲下身子,跟祝维摩说,“祝公子,莲心来扎针可以吗?”
祝维摩点头,将银簪放在她手里,莲心感觉到被他握过的银簪有些发烫。祝维摩指一处穴位,莲心就在那里扎一下,扎了几处穴位,李胤就睁开了眼睛。
苏晓凑上前去,急忙忙的问,“你醒了吗?有哪里疼吗?”
李胤的意识刚刚恢复,模模糊糊什么事儿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一睁眼还不忘问她,“你以后跟我玩,好不好?”
苏晓没办法不答应他,只得点点头说,“好好,我跟你玩,但是你身体不好就在宫里好好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再出来找我玩,好不?”
李胤嘿嘿的笑,“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维摩扶起李胤,夏仁扶住另外一边,祝维摩说,“大君请到我房中歇息片刻,用些茶水,有益凝神静气。”
李胤看了祝维摩一眼,然后就看向苏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