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跟我们都没关系,那都是由大人们去管的大事,我们只是小民,只管自己吃饱穿暖就行了,若仍有余力,帮一帮鳏寡孤儿。我记得我爹还教我了一首儿歌,什么不修桥不修路……”

张妈唱:“不修桥,不修路,不贪亲,不联戚……”

祝颜舒笑起来。

张妈说:“这是你爹编来哄你的,我在祝家可没听过这首歌。”

不过,祝老爷子也是这么做的,他从没想过要让祝颜舒嫁个大官的儿子,跟官宦豪绅联姻。

祝颜舒叹气:“燕燕也不信,皇帝死了,她跟没事人一样。”

张妈说:“老话说的,这是头生反骨。幸亏她是个丫头,要是个小子,你的麻烦更多。”

祝颜舒拉着张妈东扯西扯,张妈就忘了杨玉蝉捣乱的事了,气也消了。

另一头,杨玉燕也遵旨劝杨玉蝉。

她说:“我妈说施同学出不去了,以后咱们家的家务还是他来干,所以啊姐,你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杨玉蝉:“妈说的?那怎么办?施同学就是为了出去留学才来咱们家学习的,这段时间他这么努力,要是出不去了,那他要多难过啊!”

杨玉燕没想到杨玉蝉能很快又找到一个牛角尖来钻,不由得佩服她发现问题的本事高强。

“那你劝劝他呗,安慰安慰他,也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这一阵乱一点,等不乱了他再出去。”杨玉燕不负责任的说。

杨玉蝉发愁:“怎么劝呢?要是我一定会难过死的。”

杨玉燕点头:“嗯,如果是你,确实会很麻烦。”

虽然是假设,杨玉燕也真实的烦恼起来,要是想留学的人是杨玉蝉,那她现在发现去不成,家里一定人人都会发愁的。

杨玉燕和杨玉蝉一起叹起气来。

未来正准备发愁的施无为正在跟苏纯钧说话。

他说:“日本人这是野心昭然,他们一定早就想把势力从租界扩张出来了。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苏纯钧点点头:“这个市长也知道,可你很清楚,市长也没办法,他手里是一点权力也没有。”

现在街上都在为日本人毒害皇帝的事而流言纷纷,恐慌情绪正在慢慢扩大。

日本人借着这个机会,口称是为了抓捕对日本人不利的罪犯,或者是为了保护日本侨民,他们都可以把他们的军队派出来,光明正大的游走在街上。

要知道,在这之前,各国军队都只能留在租界里,根本不允许到外面来。

虽然当时政府的能力也很弱,但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盖着。

现在这块遮羞布已经快被扯下来了。

苏纯钧说:“市长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很可能最近会再次逮捕大量人员。你必须告诉校长和代教授,最近绝对不能放学生上街。宪兵队的那些人可不会按证据公平公正的抓人,他们只是在应付差事,随便抓一些人进去表示他们在干活。而市长也只是想应付日本人,他才不会管抓进去的是不是真正对日本人有敌意的那一伙人,只要监狱里有人就行。”

这真是一团乱局。

施无为叹气。

日本人正在扩大势力,这回皇帝遇害的事显然给了他们很好的机会。这让他觉得这会不会正是日本人在自导自演的一个骗局?

这很有可能!

第二天起,苏纯钧就更忙了,他现在稀里糊涂的成了市长的心腹,取代鼻子还没长好的何处长,来往于市长家和政府机关,上传下达,为了让他更名正言顺,他身上多了一个特派员的职位。

街上的情形确实越来越糟了。

许多流氓都跑了出来,小偷、强盗也越来越多了。

皇帝一死,似乎天下即将大乱,各种小鬼们都趁着大人们无暇顾忌冒出了头。

祝家楼的大门在白天也关了起来,只有住户敲门才会开。

幸亏张妈之前机智,买了许多粮食屯起来,除了吃不着青菜豆腐之类的鲜菜,别的食物并不缺。

祝家楼里仅剩的三户,包括马家,都有些缺粮。

祝颜舒叹气,让张妈把粮食按市价卖给他们一些。

张妈不舍得,抱怨说:“现在外面粮店都关了,他们就是出去也买不到!我这可贵了呢!”

祝颜舒说:“卖贵了他们也买不起。不白给就行了。”

白给就让人当便宜占了,多少收一些钱是最合适的。

拿钱买了粮食以后,三家住户都安心了不少。

要说他们没生一点坏心那就太高看人性美好了。

但现在祝家可不是一屋子女人了。不说有苏纯钧这个此时此刻仍衣着光鲜,天天小汽车接来送去的政府官员,就是施无为这个干惯农活出身的男人站出来,都没人敢小看。

何况还有马天保在。他现在没办法出去找活干,全靠祝家资助吃喝一家才没饿死。他虽然有一条腿不太方便,却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另外三户人家就算有一些想法,也俱都按捺了下去,反倒害怕祝家在此时把他们赶出去。

街上开始有许多人偷偷派发传单报纸,趁夜扬的满大街都是,还有包着石头扔进窗户里来的。

杨玉燕常去的阳台就被扔进来过好几次,有一回差点砸着她之后,张妈就不许她站在阳台上等苏纯钧了。

报纸或传单上当然都是一些激进的文章,读来令人热血沸腾,不过出过汗以后再吹一吹风,浑身就汗毛直竖了。

杨玉燕看着传单上写着日本人的累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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