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用力挣了挣,却无法挣脱,红着脸嗔道:“我要喊杏儿了!”
“你喊吧,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谁把我的身体当成取暖炉的。”
张氏低下头小声抗议:“人家是因为生病了才那样的,再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让我帮你回想一下当初的情景吧。”
甄命苦说着,手朝她的小蛮腰搂了过去。
他的步步紧逼,让张氏有些惊慌,语气中带着乞求:“甄公子,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甄命苦见她真的是很怕跟他有肌肤接触,不忍过分相逼,放开她的手,坐到另一边的凳子上。
“谢谢。”张氏一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张老板娘这么晚没睡不是就为了跟我说声谢谢这么简单吧?”
张氏见他保持了距离,终于恢复了正常,笑着说:“今天你说的开店的事,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还是找别人好了,我觉得我不太适合。”
甄命苦奇道:“为什么?这点子可是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想出来的。”
张氏沉默不语,显然是有所顾虑。
“你若是不喜欢在人前抛头露面,其实也不用去店里也行,只要稍微保证店里的小吃是正宗张氏豆腐摊的原汁原味就行,至于其他方面,我会负责找人帮忙,不用你费心,老板娘像以前一样每天磨豆浆……”
张氏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从小跟着我林爹一起卖豆腐,早就习惯抛头露面了,甄公子不顾一切地帮我,三番两次地救我,差点连命都丢了,现在还供我吃住,我已经欠甄公子很多了,不能再……”
甄命苦突然站起身来,打断她说:“我睡觉了。”
说着,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便走便打哈欠说:“你若是觉得欠我的,就努力当好这间店的老板娘,赚了钱再还我吧。”
张氏坐在那里,有些发呆看着甄命苦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好一会,才甜甜地笑了,站起身来,回了房间。
……
几天后,张氏家的院子门口。
杨侗站在破败的院子里,一阵秋风吹过,落叶纷纷从路边的树上飘落,看着里面一片狼藉的院子,一脸惊愕。
他只是离开洛阳一个月,哪想到张氏家里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发了一会呆,转身火急火燎地冲进甄命苦家里时,杏儿和环儿正在院子里照着甄命苦给她们的配方学做各种西式甜点。
孙郎中正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煎药,不时地舀了一调羹品尝味道。
院子里飘荡着nai油的香味和中草药味,两者合在一起,竟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让人食yu大振。
杨侗用鼻子嗅了嗅,他闻出了这种味道,跟甄命苦以前给他的葡式蛋挞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似乎加入了一些特殊的香料,甜而不腻,香而不浓。
唯独不见甄命苦。
他疑惑着问:“这不是甄哥家吗?”
杏儿闻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皱:“你是谁?找甄哥哥做什么?”
杨侗眼睛一亮,眼前的女孩十三四岁上下,长得标致动人,白皙粉嫩的俏脸上沾着白se的nai油,手里抓着两只鸡蛋,娇俏可爱,忍不住问:“这位美丽的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杏儿已经被甄命苦打击习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俊美的少年夸奖美丽,对这俊美的少年登时起了一丝好感,展颜一笑:“我叫杏儿,你找甄哥哥有事吗?他跟张姐姐去石刻店里做店招牌了。”
杨侗回过神来,急忙问:“你说的张姐姐是豆腐西施张氏吗?”
“是啊,”杏儿点了点头,突然醒悟道:“啊,我想起来了,张姐姐跟我提过你,你是杨侗!”
“呵呵,张姐姐跟你提过我吗?杏儿姐姐叫我阿侗就可以了。”
杨侗开心笑了起来,不由地放下高悬的一颗心,接着又紧张起来,急忙问:“甄哥跟她在一起?他们去哪家石刻店了?”
“好像是叫阎氏画舫……喂,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没礼貌的家伙!”
没等杏儿说完,杨侗就已经转身跑出院子,跨上马疾驰而去……
……
“老板,我想要的是给人一种甜到心里的感觉,你这些字写得太阳刚,不适合做招牌,适合做墓碑。”
“我这里就是帮人做墓碑的。”
甄命苦此时正在一间石刻店里,给老板讲解自己想要的招牌样式,描述招牌上的字应该写成什么样的感觉,只可惜石刻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神情木然,做事一板一眼,店里除了清一se的古篆,汉隶,魏碑,客人的其他要求一律不接受。
甄命苦耐心解释说:“其实你可以稍微变通一下,不需要全都这么棱角分明,阳刚苍劲的,看上去倒像是跟谁有仇似的,你再仔细琢磨琢磨,写字的时候想着让你感到心甜得像蜜糖一样的人,让你想要融化在她怀里的人,比如你老婆……”
老板木无表情:“我老婆跟人跑了,我当她已经死了。”
“你女儿呢?”
“嫁人了,从来没回来看我一次,我当她已经死了。”
“你儿子呢?”
“打仗死了。”
“有活的人吗?”
“没有。”
“你继续刻你的墓碑吧,难为你了。”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石刻店。
此时张氏正在隔壁一家店里挑选着石磨,她不愿让人知道她是跟他一起来的,甚至不愿让人知道她认识他,更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