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帐中的突厥人全都如临大敌的样子,张氏一脸惊奇,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疑问,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坏蛋在突厥人的心中竟然是个这么可怕的存在。
她回头看了依旧稳坐在席上的甄命苦,美眸中闪过一丝担忧,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可不记得他的计划中有这么一环。
始毕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朝帐中的那些突厥侍卫大声喝斥,突厥侍卫这才纷纷退下。
始毕回过头盯着甄命苦:“将军这次潜入我突厥,到底有何目的?”
此时的甄命苦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惊慌之se,笑着说:“老夫此次前来,并非为了与可汗为敌,只为护送公主。”
始毕显然不信,冷笑一声:“当年雁门关之围,将军威震突厥,让本王印象至深,虽然时隔两年,本王还记得当初将军孤身一人,突入我军中救走杨广那昏君,将军在本王胸口处留下的这一记箭痕,若不是差了两寸,本王早已死在将军箭下,现在想起来,心口还隐隐作痛,如今将军易容改扮潜入我营帐,却口口声声说只为护送公主而来,让本王如何信你?”
甄命苦不慌不忙地说:“当年是可汗不顾两国友好盟约,失信在先,yu置我大隋皇帝死地,老夫身为大隋将军,岂能容我朝皇上任由外族欺辱!今天皇上让公主嫁入突厥,就是要显示我大隋对突厥既往不咎的大国胸怀,你们突厥不但不领恩情,反而派人偷袭公主,若不是老夫在和亲队中,公主早已被你们突厥人给jian污凌辱,可汗对于这事,又有何话可说!”
始毕脸上一阵愕然,哪想到甄命苦如今身陷包围,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兴师问罪,特别是听到甄命苦后面的话,眼睛不由地望向一旁的张氏。
张氏点头说:“将军所说,句句属实,本宫可以作证。”
始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se,回过头对那些部落可汗喝道:“是谁背着本王偷袭公主?”
那些部落可汗全都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知情。
甄命苦冷笑道:“始毕可汗不必在老夫面前演戏,对方亲口说是一名叫颉利的小可汗指使的。”
“颉利!”
所有人惊呼一声,显然都知道这人。
始毕脸seyin晴不定,连他身边的钵苾,也是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
盯着甄命苦好一会,语气软了下来:“将军有所不知,这颉利本是处罗可汗的亲兄弟,与本王也是同父异母,因其一直不忿本王与隋朝来往,所以想用这种方法破坏本王与公主的和亲……公主请放心,与公主成亲之后,本王立刻与他断绝来往,与隋朝结盟!”
“处罗可汗?”甄命苦一脸诧异。
始毕点头道:“不错,就是处罗可汗,他可是将军你的老朋友了,当年攻打朔方城,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伤三千多人,却依然没有攻下朔方城,被那古怪的铜墙铁网给闹了一鼻子灰,将军不会不记得了吧?”
甄命苦淡淡说了一句:“老夫当年随军出征辽东,并未在朔方城。”
始毕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吃惊道:“若不是将军?是何人在镇守朔方城?”
甄命苦冷笑一声:“可汗莫不是以为老夫不在朔方城,朔方城就毫无防守之力了吧?梁师都梁大人才是朔方的顶梁支柱,有他在朔方,别说是处罗,就算是倾整个突厥之力,也未必能撼动朔方城分毫!”
在座的可汗闻言脸上全都浮起一丝怒气,却没有一个出言反驳,假如是别人说出这话,他们说不定早已一拥而上,将这人撕成碎片,可这话若是从暗卫大将军口中说出来,他们就不得不考虑其中的真实xing。
始毕脸上yin晴不定,盯着甄命苦,突然朝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低头在他耳边用突厥语说了几句,那侍卫领命,飞快地去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朝甄命苦举起杯子:“处罗若是知道让他吃了唯一一次惨败的人,竟然不是将军指挥,只怕要被气得吐血不可,没有将军你指挥的暗卫军,竟然还有这样的战力,实在令人佩服,我突厥的男儿最敬佩就是英雄!本王敬将军一杯。”
甄命苦闻言却一动不动,冷笑说:“若老夫没猜错,可汗是想乘老夫不在,不顾大隋和亲的诚意,派兵攻打朔方城吧?可汗既然懂汉语,那应该知道,在我汉族有一个词叫阳奉yin违,两面三刀,说的就是可汗这种行径,可汗这杯酒老夫可不敢乱喝。”
始毕闻言,笑容慢慢地从脸上消失,变得有些yin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会,朝身后的营帐里间大喝了一声:“把人给我带出来!”
……
始毕的话音刚落,便从营帐里传来侍卫的两声惨叫,一个人影从帐中奔出,手中一把大剪一样武器,剪开帐篷的一角,冲了出去……
帐篷外传来众多突厥侍卫的叫嚷。
不一会,几个突厥士兵便将一个浑身五花大绑的粗壮女子绑了过来。
本来有些疑惑的张氏见了这人,登时浑身一颤。
正是十几天前甄命苦曾经放走过一次的刘二妹,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死心,竟然前来跟突厥可汗告密。
“这人就是前来告发将军身份秘密的,现在人已在此,任由公主和将军发落。”
封伦早被这一连串的变化给弄迷糊了,也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何人,见始毕发话,怕再节外生枝,急忙抢着说:“不如将她推出去斩首示众,以示可汗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