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嘲讽的言语立即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看热闹似乎是人们的本性,任何时代都一样。
许橙面上始终一片坦然,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所以贵店的待客之道就是以貌取人吗?”
被怼的沈兰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之色,冷嗤,“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上个月我就是因为一时心软才放任那个女贼偷走了一支口红,穿着就和你差不多,指不定你们就是一伙的!”
她言之凿凿,俨然将许橙当成了之前偷走口红的共犯。
无端被人扣上这么一顶不雅的大帽子,饶是许橙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想骂人了,冷笑道:“我看你长相端正,穿着也洋派,还以为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嘴巴一张一合,恶毒的话就不经大脑的往外直蹦,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说话时的嘴脸,所谓相由心生,好好的一张脸别被糟蹋了才好。”
她没说一个脏字,但每一句话都让沈兰脸颊充血,像是被人狠狠的掌掴了一巴掌,“你……”
许橙挑眉,“怎么?相由心生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我听这位姑娘说的在理啊!有些说话刻薄之人面向看着就尖酸,有些性格温婉之人面向看着就很亲切……”
“仔细回想一下身边人,还真是这样!”
“这句话是出自古代一本佛典吧!精辟啊!”
周围不少人跟着附和出声,都觉得许橙说的很有道理。
沈兰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你少在这里拐弯抹角的骂我!买不起就滚!”
“她当然买得起!”
裴西宴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仿佛冷面罗刹一般,随着他的走进,店铺内的气温骤降。
顷刻间,沈兰如同置身于冰窖,双眼发光的盯着朝自己走近的男人,心口处忍不住“砰砰砰”的乱跳,好帅!
光看一眼她就沉沦了……
许橙也有几分意外,裴西宴不是有事先走了吗?他怎么还在?
裴西宴在车上吩咐完十一要去办的事情后就进来了,刚好听到有人嘲讽许橙买不起,还让她滚。
她的女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了!
“先生……”
“把你们店的所有东西全都包起来送去督军府。”
“……”
霎时,沈兰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受到了极大的震惊,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在回荡:督军府?
所以眼前的男人就是裴督军?
她喜出望外的同时又惊吓不已,舌头都捋不直了,“好……我这……就……”
不等她话说完,裴西宴话锋一转,“你刚才让她滚?”
简单的六个字,却有千钧之力,字字句句砸在沈兰的身上,让她无法呼吸,支支吾吾的差点连气都喘不匀了。
沈兰只觉得眼前男人的气场太强了,无法忽视,且让人害怕。
“我……我……”
“你先在地上滚一个试试,让我满意了,我自会买下你店里所有的东西。”
听到这里的许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看来有人撑腰的感觉挺不错啊!狗男人怼起人来更是一阵见血!
有趣呢!
沈兰吓得双腿都打颤了,楚楚可怜结结巴巴的哀求道:“裴督军,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裴西宴脸上没有任何恻隐之心,声音冷若冰霜,“滚。”
沈兰再迟钝也明白这次自己是真的踢到铁板了,她只能求救似的将目光转向许橙,“是我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求这位小姐网开一面放过我吧!呜呜呜……”
她哭得甭提有多伤心了,卖惨的心思也很明显。
许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对她没有半点同情,“怂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这种欺软怕硬的怂蛋是最不值得可怜的,不遭受一些社会的毒打教她做人,还以为自己真的很牛逼呢!
沈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家店其实是我姨母开的,我姨父是水利厅的次长,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她满以为搬出姨父的官职,自己就可以免遭于难了。
岂料——
裴西宴倒是颇为感兴趣的挑眉,“水利厅的次长?孙长州?”
还真是巧了!
他刚得知孙长洲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了不少私银进了自己的口袋,没想到就踏入了他家开的店铺,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样一家脂粉店的利润只怕不小吧!
沈兰见裴督军准确的说出姨父的名字,便以为自己得救了,忙不迭的点头,“原来督军也知道我姨父的名字,那我是不是……”
“是什么?”
“是不是可以起来了……”沈兰这句话说得特别没有底气。
“孙长洲的面子在我这里可不值钱。”
裴西宴的话瞬间浇灭了沈兰的所有希望,她讷讷的看向裴西宴,没想到裴督军竟然对姨父如此不屑一顾,可她记得姨父明明说过他的职务挺高,就算是在督军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最后在裴西宴冷飕飕的目光下,沈兰屈辱的躺在地上示范如何滚,这一幕被很多人都看见了,甚至于门口处还来了不少前来围观的吃瓜群众。
那一刻,沈兰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脂粉店出来后,裴西宴沉声问道:“刚才的情况为何不找我帮忙?”、
许橙眨了眨眼睛,“可你刚才进来的很及时啊!”
裴西宴一时间还真是无法反驳,话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