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永煌在朝堂之上为修建祠堂之事同一些老臣展开了唇枪舌战,老臣先是以孝道相劝,说太后信仰佛教,若是招入异仙,只怕会惊扰太后。此后更是有那些老臣以本朝以佛教为主流,才得以国泰民安,断不可招入异仙。否则,恐危害国祚。
拒如此,永煌还是一意孤行地命人建立了祠堂,他将朝堂之上那些反对之声全部发配到了偏远蛮族,再不许他们进京回朝。
这几日,永煌虽忙于朝政,但也不曾疏忽后宫,他见璟萱,异梦不断,身子不适,几度传唤闫染,未果,也只能归结于璟萱眼下月份渐大,容易心思忧悸。
这晚,璟萱又陷入了一个梦境……又回到了西林觉罗府,这里为庆祝嫡女璟萱嫁与五王,四处张灯结彩,礼炮尽燃,热闹堪比新岁。
这一日,西林觉罗府不分尊卑贵贱,人人都可得夫人酿制的美酒一壶,那美酒的甘甜之下藏了一抹酸楚,那香味更是绕梁许久,不肯散去。
这一日,披着嫁衣的妩媚女子从轿中款款而下,同自己的夫君叩拜天地,她抬眼望向自己的爹娘。
那欣慰的笑脸竟然瞬间化为满祠堂的牌位,璟萱惊恐地环视周围,发觉只剩自己和身边的永煌。
一阵风卷残沙之后,永煌满面的悲戚只剩下嘴角勾起的邪佞笑意。
璟萱骤然惊醒,腹部绞痛,“皇上……皇上……”睁开眼却是一片模糊,这是在哪?璟萱的双手不停地向前抓着,却只是动了几下,她的手便无力地垂到了一旁,只听见周围杂乱的脚步声,她不禁侧过了头,又感到一阵晕眩,
“娘娘……娘娘……”
朦胧之中,璟萱仿佛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她到底怎么了?”
“娘娘自昨天半夜起便高烧不退……太医院也來过人了,给娘娘施了针……就是不见好。”仿佛是玉儿的声音,那沉不住气的小女孩又焦躁了起來。
“那药呢?”
“娘娘喝不下去啊!”只听见那人已经着急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把药拿來,朕喂!”
璟萱的心脏狂跳,她的手再次伸向了床边,这次她抓到了一个温厚的手掌,顿时,她的眼前似是降下了黑幕一般。她紧紧地抓住身边的人,双目噙出了泪,哽咽道,“皇上……”
闻得那声无奈的叹息,璟萱只觉得两片温润的柔软覆上了自己的双唇,一股苦味从舌苔蔓延到了咽喉,她这才反应,那是清苦的药汤,她不禁作呕,几乎呛出了口。
那漫出來的药液顺着唇边滑落,她來不及去擦,就已被人拭去。
“用这种方式,你都喝不下药吗?”那声音似是带了几分苦恼。说着,只听见那人又端起了药碗,似是又含了一口。
璟萱羞怯地向后躲了躲,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揽入了怀中,那双温柔的唇就这样再度覆上了自己。她感到天旋地转,那噬人的晕眩包裹着她,那双唇缠着自己的感觉很美好,很热切,甚至还带着丝丝紧张,她的手抚上了永煌的胸口,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然瘫软无力。
这样一次又一次,无论她如何闪躲都会被人狠狠地钳制住,终于熬到了最后,璟萱才被人轻轻地放躺在床上。这种暧昧甜蜜的举动,每次都会让璟萱动情迷恋,她不懂,自己在他的面前为何总会这样情不自禁。
此时的她已经无心去纠结这个问題,她为自己眼前的黑暗感到莫名的恐惧,身子有些瑟瑟发抖了起來。
“别怕,朕在这里。”
那双温厚的大手死死地抓着自己,似是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会溜走,璟萱苦笑,眼前一片漆黑,自己又怎能逃脱?
“皇上……这里好黑……婉菊在哪里?您让婉菊为臣妾点个灯吧。”
“你说什么?!”永煌似是满腹狐疑,他几乎抓痛了璟萱的双手,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璟萱低下头,执起了永煌的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而自己竟丝毫沒有感觉到眼前。
难道是……
“你别急,朕去叫人给你点灯!”永煌忙将璟萱搂在怀中,他朝着周围的宫人喊了几声,璟萱只听见那匆忙繁乱的脚步声,她的心也烦乱了起來,隐隐的担忧和悲哀就要涌上心头,
婉菊喊道,“皇上,奴婢已经将殿内所有能点的灯都点上了。”几乎就在此刻,璟萱陷入了无尽的颓丧崩溃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璟萱口中念念有词,她的双手胡乱地抓向前方,“皇上……臣妾的眼睛……”
她的双手瞬间被人抓住,只听见永煌急急道,“别乱想!沒事的!沒事的!”说着,永煌就把她揽入了怀中,很是心疼,他朝着身边的人喊道,“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璟萱近乎失去理智地按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停地按着太阳穴,揉搓着自己的眼,这究竟是为何?难道是有人下毒?
“婧彤,别这样!”永煌抓住了她的手,向周围的人呵斥道,“太医呢?快些去催!”
几番折腾之后,一位老太医才匆匆到了内殿为璟萱诊脉。
此刻的璟萱,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半晌,她才听见那位老太医缓缓道,“娘娘心神不宁,胎动不适,不知娘娘最近服用了些什么?”
“都是平日里太医院为娘娘开出的膳食和汤药,并无不妥。”婉菊立在一旁答道。
老太医双眉微蹙,“这就奇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