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声音竟带了从未有过的颓丧和失望。
“皇上……”璟萱惊讶地瞧着永煌满面颓色,跪下道,“皇上,万福金安!”
“不必了,朕再也安不了了。”说着,永煌便颓丧地蹲坐在了地上,一手扶着棺木,一手抚额,“我不明白,她为何不等我?为何?!”
说着,璟萱就见两行清泪从永煌的眼底滑落,她跌跌撞撞地狠狠摔到了棺材边上,随即惊讶地掩着口鼻,眼泪夺眶而出。
这棺材之内竟然是一个身着囚衣的女子,只见她身体浮肿,面目已然难以清晰辨别,这大致的轮廓却和璟萱惊人的相似。
璟萱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一片茫然地看着那骇人的女尸,怎么会……这真的是自己?她恐惧地向后退着,难以想象有一日,自己竟然是这么和从前的身体相见。
不!不!自己还活着9活着!她是谁?!
已经死了,这是新的身体……再也回不去了。
这两股念头在璟萱的脑海中紧紧缠绕着,她发狂般大叫了几声,口中念念有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突然,她的身体被人狠狠地扳了过去,她惊恐地对上永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永煌的言语无比颓丧,眼中闪烁着疑惑和渺远的希望。
璟萱呆愣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瞬间恢复理智道,“皇上……这是谁?!这……就是臣妾梦中的女子!怎么会是她?!怎会是她?”
此话刚刚落下,就见永煌泪如溃堤,奔涌而下,他难以承受地蹲下了身子,掩住了面,呜咽道,“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璟萱愣愣地站在一旁,她从未见永煌如此失态过,过去沒有,而今作为皇帝,更是沒有,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尚处于震惊中的她,不能明白,这具尸体是哪里來的?为何还未离宫就找到了这具尸体。她自己是真的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是吗?
阴冷的大殿刮起了阵阵阴风,那棺材中的女子,显得无比荒凉和悲怆,棺材边上的两人,一个泣不成声,一个惊骇过度。
这冷风夹杂着的哭泣之声越发凄厉了起來,不觉间,这灵堂中的蜡烛已经燃了半截,而那些在屋外守候的奴才早已在惊恐与不耐烦之中,这里偏僻荒凉,黑暗之中的恐惧本就会让负面情绪放大。眼下,那班奴才早不如白日里驯服。
“文公公,您说这皇上大晚上的让奴才们來这里是要干嘛呀,这里阴森森的,又冷,实在不是皇帝该在的地方啊。”一个年级稍大的太监问道。
“圣意哪里是你我能够揣测的?好生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皇上就好。”文若海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
外面的阴风越发大了起來,枯败的树枝在狂风的肆虐之下尽落,周边越发诡谲了起來。
婉菊在一旁也冻得十分难受,她不断地搓着手,看着身边的人,踟蹰了半晌才踱到了文若海身边小声道,“文公公,奴婢有些事想要请教公公!”
“请说吧。”文公公倒也客气。
“奴婢方才偷偷地瞄了一眼,发觉里面是一个灵堂,皇上身着白衣在其中,据奴婢所知,唯有先皇逝去,皇上才披麻戴孝过一次,难道这里面是先皇的灵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