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拍武馆的戏份吧,周行身上还有伤。”于人泰宣布。
周行身上的伤虽然算不上大碍,不过肯定是不适合再拍高强度的打戏了,其实于人泰是建议他先休息几天的,不过周行知道,作为功夫主演,缺席一天,整个剧组要损失不少钱,因为所有的剧情都是围绕着他在转。
武馆内,场务加紧布置场景,武行们也都在换装准备,周行也戴起了鞭子,换上马褂。
等武行们换好装,熊鑫鑫又开始跟手底下的武行召集起来,安排站位。
“待会儿周行这么打,你就这么挡,然后......”
熊鑫鑫差不多安排好,场景也布置好了,副导演跟于人泰报备,于人泰点点头:“熊指导,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问题,随时可以开拍。”熊鑫鑫拍拍武行们的肩膀低声道:“好好表现,谁要是给我丢脸,以后就没这露脸的角色了。”
作为武术指导,熊鑫鑫自然是要把露脸的机会留给自己带来的人,武行之所以团结,其实很大程度上在于,双方互相需要,很多时候,一些高难度动作普通武行是不愿意做的,说白了人家就是拿钱办事,没必要跟你玩儿命。
这个时候往往都是自己人顶上去,干这行的规矩,人家跟着你拍戏但凡有个伤残,今后你都得给碗饭吃,但凡要是不讲规矩的,没人替他卖命,这行也就没法干了。
“霍元甲,第on。”
武馆内,周行端坐正中央,一群徒弟们正在练武,突然就见周行一挥手,大喝一声:“停!”
众徒弟茫然无措的看着他,周行起身龙腾虎步走到跟前:“想练武,就得下工夫!”
说着,挥拳一左一右,打得徒弟们疼得直呲牙。
“什么是功夫?”周行指着其中一人问道。
瞄了一眼二人扎的马步,一脚踹翻一个。
“功夫是靠时间磨炼出来的。”说着,一掌,又一个倒地。
“你挡。”轻描淡写的一拳,徒弟应声倒地。
“你挡。”又是一拳,又倒了一个。
周行指着一帮徒弟数落:“两三年的猫脚功夫。”
回身间,扎稳马步,一拳击在一旁练功的木桩上,木桩反面碎裂,周行傲然道:“我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你们挡得住吗?”
“练!”一挥手,就在他回身之际,木桩应声断裂。
徒弟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的看着他的背影,随后连忙练起功来。
“咔,这条过了。”于人泰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段,周行不仅将霍元甲年轻自负,戾气十足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将他对“功夫”两个字的理解刻画得入木三分。
年轻时期的霍元甲,眼里只有对手,心里只有功夫,他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一身功夫带来的,抛开功夫,他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才要证明自己比别人强,这一段跟农劲荪那一段是相呼应的。
很快到了中午派饭时间,周行特意让助理订了奶茶。
“来,行哥请咱们喝奶茶,还不谢谢行哥。”熊鑫鑫的徒弟招呼着。
大热天,喝着冰奶茶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不少,大家自然都念着周行的好。
“谢行哥。”
其实很多武行年纪都比周行要大,不过这行讲地位讲辈分,地位自然不同说了,周行是刘家梁的师侄,他们大多都是拜在熊鑫鑫这一辈门下的,按老一辈的规矩应该喊周行师叔,叫声行哥不吃亏。
“今天辛苦大家了。”周行拱手道,虽然是演戏需要,但毕竟是动了手,姿态还是要放低一些,不能你打了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时间久了,在圈内的口碑也就臭了。
吃饭的时候,于人泰领了一个年轻人过来,介绍道:“阿行,这位是饰演秦爷干儿子的演员——向左,以后在片场,你费心多带带。”
周行有些纳闷,这个年轻人他看着挺面生的,应该不是什么当红小生,不过于人泰这么珍重的介绍给他认识,显然是有背景的。
熊鑫鑫装作倒茶的功夫在周行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向哗强的儿子。”
周行这才恍然大悟,要说起香江最出名的黑涩会,有两个人是绕不过去的,一个是陈会敏,一个就是向哗强了。
向家在香江娱乐圈深耕多年,地位举足轻重,难怪连于人泰都要卖面子。
不过周行对黑涩会向来没什么好感,也只是冲向左点点头,并没有深交的意思,星爷不就是因为帮向哗强的公司拍电影,导致移民被拒的吗,跟这类人打交道始终是个麻烦。
向左的戏份并不多,基本就是来打个酱油混个脸熟的,台词总共就三句,然而仅有的三句全是跟周行的对手戏,可见于仁泰还是很给向哗强面子的。
而且,于人泰为了赶向左的戏份,转过天就转场到了沽月楼,这是一场夜戏,周行刚刚打赢了一场擂台混战,整个津门的高手都落败在他手里,此时他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酒桌上,一群人追捧,周行饰演的霍元甲也是兴致正浓。
“你还没打过我义父秦爷呢。”突然耳边传来一句。
“二号机位推特写。”于人泰冲着对讲机道。
此时监视器里,周行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转瞬又变成了愤怒,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闷掉,恰好旁人敬酒,又装作豪迈的跟人拼起酒来。
“咔,阿左,你来一下。”于人泰把向左叫到跟前,指着监视器里他的侧脸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