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临靠莱茵河的边陲小镇。
兼具现代化的基础设施以及古典建筑风格,全镇数千人,远离城市喧嚣,随处可见绿荫葱葱的花草树木,幽静怡然,逃离尘世独居一角。
小镇人口不多,却有一座非常著名的美术馆,占地面积巨大,守卫森严,收藏了许多名贵绘画雕塑,游客需要提前预约,获得资格才能进入展厅。
据说,这座美术馆由数十个民间收藏家集资建成,里面摆放的藏品都归他们所有,有些时候会邀请自己的朋友前来参观。
美术馆虽无法给小镇带来旅游上的收益,却也在这里掀起了一股艺术风潮,让小镇的不少居民都爱上了绘画。
夜色下,美术馆灯火通明,间或驶入一辆豪车。
馆外,保镖数量激增,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馆内,一间展厅移空,临时改造成自助式宴会大厅,绅士名媛举杯交箸,人均身价不菲,其乐融融的氛围和普通的上流社会聚餐没什么区别。
知道的才知道,美术馆里的客人都是辛迪加组织成员,今晚为阿弗洛狄忒雕塑齐聚一堂。
就在昨天,失踪多年的阿弗洛狄忒雕塑被归还雅典卫城,归还者的身份不得而知,只听说雕塑损毁严重,有明显的修补痕迹。
“有没有收到消息,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清楚。”
“会不会是米凯尔·海恩茨,那混蛋不想继续逃亡,将雕塑送至雅典卫城,迫使我们放弃对他的通缉。”
“不可能,米凯尔没那么天真,组织追杀他除了阿弗洛狄忒的雕塑,还因为他叛徒的身份不容姑息,就算他归还了雕塑,该死还是要死。”
“没错,我也觉得不是米凯尔,他知道炸弹密码,不可能在打捞的时候将雕塑损坏。”
“……”
展厅里,类似的讨论不在少数,海恩茨将雕塑藏于霓虹海深处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少辛迪加组织成员都知道,也曾派人尝试打捞。
因间歇性水流和炸弹的缘故,强行打捞只会破坏雕塑,又因多次派人下水,十次有八次变成沉海,辛迪加组织明知道雕塑就在霓虹海域,却一直没敢贸然行动。
只有海恩茨知道炸弹密码,只有他知道打捞雕塑的方法,现在捞上来的雕塑破损严重,显然不是海恩茨所为。
“不是他还能是谁?”
“克拉纳夫·海恩茨,这个家族专出叛徒,弟弟背叛了组织,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借组织获得了今天的名声、财富、权力,转身就脱离了组织,他应该受到惩罚!”
“我听说克拉纳夫躲到了霓虹,过着隐世不出的生活,他没有背叛组织,只是不再和外界来往,专心研究绘画罢了。”
“笑话,一个冒名顶替的小偷,没有天分就是没有天分,别说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画家,三流都轮不到他!”
……
美术馆外,一辆老爷车缓缓驶入,后排坐着廖文杰和海恩茨,两人脸上都有一副面具。
海恩茨朝窗外看了看,惴惴不安道:“杰,你们组织的成员呢,已经混进去了吗?”
单是从大门口到花园,再到展厅的一条路,海恩茨就看到了上百个保镖,以廖文杰的能力,不惧这些人,可他不一样,一人一口唾沫,他就恶心死了。
“放心,里面有一半人是我们组织的卧底,现在已经掌控了大局,你进去露露脸,以后就可以在阳光下养老了。”
“真的?”
“这话说的,我和泪姐什么关系,还能骗你不成?”
“……”
不好说!
海恩茨苦笑一声,别的女婿和岳父之间不会,换成他和廖文杰真不一定,从见面以来,廖文杰从没掩饰过对他的嫌弃。
海恩茨明白其中的原因,抛妻弃女洗不白,有心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无从下手。
轿车停在展厅门前,廖文杰理了理脖颈上的领结:“怎么样,我看起来还行吧?”
“说实话,你的面具很……”
海恩茨一时词穷,不知如何表达,才能含蓄不失委婉地让廖文杰明白,他像极了电影里在宴会最后出场的反派。
“那就是还行了。”
廖文杰推门下车,大步朝展厅正门走去,海恩茨见状,急忙快步跟上。
门口,负责安保工作的组织成员紧皱眉头,抬手拦下两人:“二位先生,请你们拿下面具,出于安全考虑,我要核实一下你们的身份。”
“不会吧,我听说今晚是假面舞会,才特意打扮成这样的。”
“没有舞会,你的消息有……”
这名组织成员正要解释什么,视线对碰廖文杰眼中一闪而逝的红光,当即愣在原地,双目痴呆陷入幻境,木头桩子一样没了动静。
绕开拦路者,廖文杰带海恩茨走入大厅,路过取餐台的时候,顺手端起一杯葡萄酒。
“两位,你们是谁?”
正经宴会突然走进来两个戴面具的怪人,偏偏还没人认识,周边辛迪加组织的成员交头接耳,其中一人站出来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他。”
廖文杰拍拍海恩茨的肩膀,带其朝大厅正前方的小讲台走去,旁边,几名侍者放下餐盘,呈合围之势朝二人围了过去。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欢迎大家来参加今晚的宴会,作为发起人我非常荣幸,宴会结束后,我会送大家一张前往地狱单程票。”
廖文杰站在话筒前,见几名侍者靠近,抬手从怀中摸出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