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霸牵着驴车走过来的时候,敏锐的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习武之人的本能,严霸当即严厉扫射过去,待看清这般看自己的人是慕宽和祁九里后,眼底少了冷冽多了疑惑,怎么回事,为何他在他们两人眼底看到了浓浓的兴味。
严霸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很快被他压下去了。
“宽哥、九里?”严霸走过去懵懂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自己离开真没多少时间,而且也没听到任何动静,按理是出不来什么事的,可他离开的之前慕宽和祁九里看自己的眼神真不是这样的,他们现在的眼神让严霸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待价而沽的猪肉。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慕宽笑着摆手道,“九里啊,我们先走了,也劳烦你跟……”
慕宽话没有说全,但眼睛往后看了一眼,祁九里心领神会,“慕叔放心,不过凡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那肯定的。”慕宽非常认同的点头。
祁九里笑着目送慕宽和严霸离去,然后转身再次走进花馥香,特地放轻了步伐,就探头进去,然后在墙边抓到了偷听的花娘子。
“啊——”花娘子正出神,就被突然探头进来的祁九里吓到了。
祁九里俏皮的吐了吐舌,“我可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花娘子气鼓鼓道,祁九里闻言双手一摊,信步走进铺子。
“花娘子这可是都听到了?”祁九里往铺子柜台后面的凳子上一坐,笑着问道。
花娘子被问得俏脸一红,脸上带上羞意,这偷听被抓包的事还是很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不过……“你们说的是我的事,我才听的。”
花娘子话虽这么说,可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向祁九里,愣是平移了视线,掩饰心中的心虚。
祁九里见状有些好笑,“那花娘子就先考虑一下吧。”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要人家乐意娶我,才能开始考虑这个事情。”花娘子咕囔道,眼底隐隐藏着暗淡的光芒。
祁九里过去拍了拍花娘子的肩膀,“花娘子,你的自信呢。”
花娘子一愣。
祁九里接着说道,“女子如果自己不自信,那何谈让旁人对你自信;女子如果不自己对自己好,何谈让旁人对你好。”
“这事就算不成,也绝不可能是因为花娘子你自己的原因,这个道理你可懂?”祁九里直视着花娘子神情认真道。
花娘子神情怔怔的,双唇动了动可没说出话来,祁九里叹了一口气,这封建的社会思想啊,给女子的压力太大了。
“花娘子好生想想,我先回秋味食肆了。”祁九里说完离开了。
“驾——”
从金水镇出来,严霸缓慢驱赶着驴车,慕宽的身子骨可经不起自己高超的驾驶技术,况且今儿驴车上东西很多,严霸难得悠着来。
“严霸啊。”慕宽突然语重心长的叫了严霸一声。
“宽哥怎么了?”严霸疑惑回头看了一眼慕宽问道。
“严霸啊,你也三十又五了吧。”慕宽语气略显沉重道。
“嗯,对啊,我比宽哥小三岁呢。”严霸如实回道,慕宽被回怼的一噎,这人可真是一点儿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娶媳妇进门。
“我跟你嫂子可成亲快二十年了。”慕宽轻悠悠的回了一句,“可你至今还没有一个媳妇。”
严霸不以为然道,“我没打算娶媳妇,我要一辈子伺候小主子。”
“可川谷过两年都要娶亲了。”慕宽回道,“到时就你一个孤家寡人的,你不觉得你这根蜡烛过于亮眼了吗?”
“蜡烛?我可不是蜡烛。”严霸傻愣愣的回道。
“可你迟迟不娶亲,旁人会以为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带累了你。”慕宽伤感道,“我身子骨没有你强健,地里的活计也都没在做,虽然认得几个字可也没去教书,在旁人眼里,我和你嫂子是要靠你和川谷养活的。”
“哎,我心里有愧啊。”
“宽哥,你啥时候还在意旁人的眼光了。”严霸有些意外的回头看了慕宽一眼。
慕宽伤感的氛围被严霸这不是情趣的家伙破坏的淋漓尽致,最后双眼瞪了他一记直白说道,“我这是瞧中一个好姑娘,就是花馥香的花娘子,我觉得她跟你很是般配,打算不日就让慕大娘上门去提亲。”
严霸闻言愣了一下,不过没一会儿就回绝了,“宽哥,我就是个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粗人,那花娘子娇滴滴的,嫁给我岂不是委屈她了,更何况我可比她大不少,你这不是明晃晃的占人便宜嘛,就算我是你弟弟也有些看不过眼了。”
慕宽听到这话倒是唇角勾起了,“看来你自己也不是无心嘛,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替她考虑上了。”
“今儿你一听那花娘子的名儿,知道她铺子那出事了,你就着急慌忙的要过去看看,你的心意自己可能还没明白,可我这个旁观的人可瞧得清清楚楚。”慕宽笑着说道。
“那不是还有九里……”
“嘿,你忘记你从京城回来后跟我说的话了?”慕宽好笑的看着严霸,严霸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只能回头认真驾驴车。
慕宽有些好笑,明明前几日还在自己耳边夸赞祁九里的功夫多俊,说定西王的那位柔英县主可能都不是祁九里的对手,虽然没有彻彻底底打过一场,可过了几招祁九里就逼得那位柔英县主要亮真本事了。
祁九里这般厉害的人,在金水镇上遇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