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贺先生。”祁九里老实回答。
“谁?”带刀官爷反问道。
“闻贺先生啊。”祁九里再次回道。
“你说你哥是闻贺先生的徒弟?”带刀官爷不敢置信道。
“不是。”祁九里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写字的官爷笑了。
“是学生,不是徒弟,闻贺先生哪里那么容易收徒,听说现在可是一个都没有呢。”祁九里笑了笑反驳道。
写字官爷的手顿了顿,“真是找的闻贺先生?”
“大人,不是说不能说谎嘛,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不是要核实,去问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祁九里胸有成竹道。
“现在住在哪?”带刀官爷接着问。
“琉璃巷葛府。”祁九里老实自报。
“琉璃巷葛府?”写字的官爷手再次停了,抬头看了祁九里好几眼,不过这次没再多问。
“今儿为什么会出现在春红院?”
祁九里把之前说给魏夫人她们听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林大人,跟现场发现的痕迹相符。”带刀官爷冲着林大人解释道,“是有一道痕迹,从树上一直到围墙那,然后进了院内。”
“嗯。”林大人点了点头,“我让人去琉璃巷葛府通报,有人来接你就可以回去了。”
“哦。”祁九里应声,“多谢大人。”
“下去等着吧。”
祁九里被带到了一间屋子,有凳子,还给倒了茶,祁九里坐下喝了几口,那位戴着幕蓠的女子也进来了。
“夫人好。”祁九里主动打招呼。
女子点了点头,没说话,就是咳嗽了几声,然后也开始喝茶。
即使喝茶也没有拿掉幕蓠,而是微微掀起垂下的纱帘,借着遮挡喝的。
“夫人,我胆子很大的。”
祁九里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过珍娘听懂了,这是在回答自己在牢里说过的话。
“戴习惯了。”珍娘含笑回道。
“我瞧魏夫人很关心夫人,怎么就夫人一人回来?”祁九里还朝着有官吏守候的门口张望了几下。
“如花姐姐也没来。”祁九里嘀咕道。
“应该也快来了,我们都在不同屋子被问话。”珍娘回道。
“珍娘……”
说曹操曹操到,魏夫人急急忙忙往屋里进,“你没事吧?”
“没事。”珍娘低声说道。
“小少爷。”如花也来了,满脸的喜气,“妈妈,珍夫人。”
“如花姐姐怎么这么高兴?难道官爷说要放你回家了?”祁九里笑问。
“没准我真能回家了。”如花一脸憧憬道,“大人说会帮忙找我的家人。”
如花说完脸上泛起低落,“不过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被人拐走的时候太小了,只隐隐记得似乎是在一座塔的地方被抱走的,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如花姐姐再多想想吧。”祁九里认真说道,“没准还能想起更多的事。”
“嗯。”如花认同点头。
“想起来又如何。”魏夫人不屑道,“咱们这等子呆过青楼的人,回家不是正好给了那些所谓家人一个名头,好待价而沽,到头来还不是被卖了。”
如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低垂了头低声道,“可是他们应该也会很想我的吧,因为我就很想他们。”
“他们定然不止你一个孩子,没有陪在他们身边长大的,能有多少亲情。”魏夫人说道,“就算他们是真的不介意,期盼你回去,旁人呢?”
“流言蜚语能把坚不可摧的家人关系撕裂,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都会跳出来,说因为你的关系带累了他们的名声,到时伤心的可就不只是你。”
“真正关心、疼爱你的家人会跟着一起难过伤怀,原本因为你的丢失而伤过一次的心会再次被伤害,并且他们会自责,都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好你,才导致了这一切。”
魏夫人越说如花的脸越白,可她却说不出一丝的反驳。
“那瞒着不就好了。”祁九里出声道。
“瞒着?”魏夫人有些好笑,“这种事瞒住了就没有发生过吗,瞒得了别人,怎么瞒自己,是女子一辈子不嫁人,总要有个说法,嫁人的话又有更多的事要操心,得想好了。”
“要想跟人白头偕老,期盼是最要不得的。”魏夫人语重心长道。
祁九里看着魏夫人没有再说话,因为她说得很有道理,哎,这个世道对女人真的太不公平了。
“那,那我不回去了。”如花惨白着脸说道,“妈妈,我想一直跟着你,你对我们好我们知道,以后我就一辈子留着春红院了。”
魏夫人叹了口气,“如果你是刚来的姑娘,想回家去,我一定同意并放了你,可你现在已经深陷其中,回去对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好。”
“不过如果你家里人不介意;或是你不打算嫁人;再者你以后遇上个不介意你过往的人,怎么说呢,未来都有可能,就是比较费心。”祁九里斟酌着说道。
“如果你想尝试一下,无论结果如何,也算是没有遗憾。”祁九里说道,“当然这是我片面的想法,你自己看吧。”
“主要是我之前遇到过一家人,那家丢了孩子,二十年了得有,可家里人一直没放弃寻找,她娘还因为这事有些疯傻,如果那孩子能被找到,或许结局就很美好。”
“真的吗?”如花期盼道。
“我说得事是真的,但天下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