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打算在镇上买宅子、铺子?”祁山有些意外,不过又没多大惊诧,总觉得在合理之中。
“嗯,买了租出去。”祁九里回道,突然想到什么,忙追问,“大伯,镇上租房子住的人多吗?”
“多不多不知道,但有是有的。”祁山回道,“镇上有方家私塾,还有另外两家私塾,金水镇十分受隔壁镇,甚至县里读书人的喜爱。”
“住的远,家里还富庶的,为了让孩子安心读书,会有租住的。”祁山回道,“还有就是租铺子,或是能做生意的宅子做些买卖的,也不乏人问。”
“不过金水镇上好的地段的宅子和铺子应该不好买,基本没人卖的,就算有,价格也会比一般的稍微高些。”祁山不好意思说道,“大伯从没这个打算,所以对现在宅子、铺子的价格具体多少,不太清楚。”
“不过大伯可以去问问。”祁山补充道。
“大伯,那过几日……就下回要来送木炭的时候,我们来镇上问问呗。”祁九里说道,“我想着买了就租出去,也能挣些租子,家里多些出息,以后哥接着往上考,也能负担得起。”
祁山满脸欣慰,“你这孩子是个远见的。”
“经了事总要长大的。”祁九里打了感情牌,这样也更能消除人的疑虑。
果然祁九里话音一落,祁山眼底多了怜惜。
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忙着翻地,进了祁连沟,祁山和祁九里一路倒也没遇见人,不过总有爱在村子里晃悠,冯蝶花就是,她还不是一个人,跟她一样招人不待见的李梅莉也一块儿同行了。
“诶,蝶花,那不是你大伯子嘛,你当家的在地里给翻地,他倒好,驾着驴车去镇上,这差别。”李梅莉啧啧摇头,并同情的看了看冯蝶花。
冯蝶花对祁山那是从心里犯憷的,李梅莉的话直接从她左耳进右耳出了,“大伯子、九里,你们这是从镇上回来了?”
“昨儿我记得也去镇上了,今儿还去,有这么闲嘛。”李梅莉翻着白眼怼道。
“老三媳妇,这几天辛苦你们帮九里他们侍弄田地了。”祁山因为心里高兴,难得对冯蝶花有些丝笑容。
冯蝶花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大伯子你们才辛苦。”
李梅莉见到冯蝶花不争气的模样,白眼翻得都看不到黑眼珠子了。
“哟,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啊。”看着驴车上的一个个口袋,分量不轻,李梅莉想到之前因为祁九里的事,被马田花怼得不顺心,今儿就发泄出来了,“不是还欠着外债,家里都能添购新东西了。”
祁九里看了看冯蝶花,又看了看李梅莉,“欠您钱了?”
“我这人看不得缺心事。”李梅莉高仰着头哼声道。
冯蝶花的眼神有些慌乱,祁山沉了脸,“老三媳妇,九里他们难得抓了只兔子,昨儿卖掉后不是就还你钱了。”
李梅莉一噎,转头看向冯蝶花,冯蝶花点头道,“还了,还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李梅莉气愤道。
“那不是还没来得及嘛。”冯蝶花这回是有苦说不出啊,怎么就这么巧让祁山给看到了。
“老三媳妇,你如果这么闲就去地里劳作,给老三带个话,让他今晚去我家一趟。”祁山沉声道,对于弟媳妇他不会怎么教训,但亲弟弟他还是可以教导教导的。
“大伯子,当家的这白日里忙地里的活计,晚上肯定累,您看,要不就算……”
“他不来,那我就亲自上门找。”祁山看着冯蝶花说道,“如果老三有那个脸在媳妇和孩子面前……那你让他尽管别上我家门来。”
“大伯子,我会带话的,当家的一定去,一定去。”冯蝶花连声应道。
祁九里没想到冯蝶花这么怕祁山。
等驴车稍微远了些,祁九里才低声问道,“大伯,小叔和小婶好像很怕您呢。”
“你小叔小时候是我带大的,做错了事我就揍他,但我也不是随便揍,先讲道理,他想明白并承认了,就揍轻点,想不清楚就揍重点,你小叔就是耳根子软,人是好的,以前我也没发现是个这么疼媳妇的,就是这媳妇有时拎不清。”祁山叹了口气道。
“不过你小婶虽然不是个聪明的,但对家里照顾的还是好的,就是眼皮子浅,哎,我也就只能教训教训你小叔,不过这次过后,能消停一阵子。”祁山也算是摸清楚了。
祁河虽然耳根子软,听媳妇的话,但还是有一定准则的,那就是听自己这个大哥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话,往往自己教训过后,祁河能在家里强硬一阵子。
祁山现在都怀疑,他以前对三弟的教导是不是有些偏了方向,他虽然主张要对媳妇好,可也没……算了算了,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怎么变,就这样吧,他们自己日子过得好就随便他们怎么样了。
祁九里突然觉得自家小叔家能有现在的样子,可能大伯是出了大力气的,有他时不时管着,小婶就算过分也过分不到哪里去。
“大伯,您对我们真好。”祁九里有感而发道。
“也是你们在近处我还能关照着些,你小姑那……”祁山隐没了后面的话,跟个孩子说这些干嘛。
“小姑?”祁九里还真才知道还有个小姑。
“你小姑嫁的远,隔一年才见到一次。”祁山情绪低落道,“这次因为你爹……见到了,你小姑还怀着身孕,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