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叫我。”
婶婶回答:“好,我留着帮着照应照应,诶,怡怡年纪小,我发现的时候,她嗓子都哭哑了。”
叔叔又说:“也没办法,她家也没个男人,咱们邻里邻居的,能多照应就多照应照应吧,你说竹云怎么不再找一个,一个人带着孩子多苦啊。”
“怕继父对怡怡不好吧,毕竟不是亲爹,就那个谁家的不就是吗?竹云估计也是怕。”
“都不容易,行了,我走了啊。”
那一晚上,年纪还很小的李怡好像一.夜间就长大了。
妈妈醒了见了她哭肿的眼睛,也哭了,抱着她说是妈妈对不起她。
李怡当时还不知道爸爸的“真面目”,被妈妈搂着哭,就在心里悄悄想,没事,等到爸爸回来就好了。
等爸爸回来,再发生这种事,爸爸就可以送她们去医院,爸爸力气一定很大。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她渐渐长大,知道了这样的时代不会有人真的联系不上想联系的人,明白了原来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有责任心。
慢慢的,各路行业都发展了起来,出租车一整晚都有,实在不行还可以用软件打车,只要有钱,家里就算是没有男人也能找个跑腿帮忙,家里的东西坏了也不需要自家人来修,给修理工打个电话,自然能上门。
随着时代的发展,男性对于家庭的贡献好像都可以用金钱取代了,李怡大学时期就在努力挣钱,一开始是兼职,攒够钱就创业,就她自己一个员工,每天又要学习又要跑上跑下,累的睡觉的时间都少。
她心里清楚,大家都爱钱,但像是她这样为了钱这么拼的的确很少,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影响将会跟随她一辈子,不赚够足以替代一个男人在家庭中贡献的钱,她就觉得浑身没有安全感。
哪怕这个时候她已经成年,可以背得动自己的母亲。
没有丈夫,和没有爸爸,真的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体验啊,也许是因为期待过吧,李怡想。
她放弃王浩的时候虽然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眼瞎居然看上了这样一个人,以及对女儿的抱歉。
可对于纪长泽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期待对方能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然后告诉她,他是在乎她们的。
他也是疼爱她这个女儿的。
然而幻想也只是幻想,现实里哪有童话中那样的美好误会。
也许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他和她的母亲只是一场露水情缘,为了表达自己对这段经历也是有感情的,他留下了一个哨子法器。
然后说:看,我也是在乎你们的。
李怡渐渐收起了心底因为知晓了父亲是谁而不自觉升起的期待。
想什么呢,都二十多岁了,她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居然会去幻想这样不可能发生的事。
面对着因为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天海观弟子,李怡慢慢心平气和下来:
“抱歉,我刚刚有点激动,打扰到你们了,对不起啊。”
“没、没有。”
源岸等人赶忙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师叔,师叔祖真的很想念你们,他一直没来找你们,肯定、肯定不是故意的。”
李怡却不会当真了,只说:“总之,谢谢他给的这个哨子了。”
源岸等人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感觉到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师叔祖给他的妻子哨子,师叔祖的女儿说谢谢?
这怎么好像,好像是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发件人,你们的师叔祖。】
飞鸟还在旁边提醒着源岸他们该接飞鸟了。
一众弟子也顾不得多想:“师兄,先接飞鸟吧。”
源岸赶忙伸手,让飞鸟飞到自己手心里。
本以为是和飞鹤一样拆开就能看到字,结果他还没拆,飞鸟就张开了嘴。
它头上投出了一片虚影。
源岸恍然大悟,原来是视频功能……等等???纸叠的飞鸟显现出了视频功能??
这是不是有点不科学啊?
还不等他再深思熟虑一下这个飞鸟视频的原理是什么,就见虚影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正在雕刻着一个什么东西的师叔祖。
弟子们赶忙恭敬行礼:“弟子见过师叔祖。”
这么大的动静,车队其他人也不是瞎,一眼看过去飞鸟视频,震惊都震惊不过来了。
李怡与李竹云自然也立刻看了过去,只见虚影里,正有个看着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他正埋头做事,也没抬头看人,只一边认真雕刻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忘记告诉你们了,给你们准备的行礼里有个大型防护罩,遇到多人危险的时候用,不过这个防护罩和你们带着的不一样,是吸收瘴气化为防御,所以人待在里面会看到很多以前经历过的幻境。”
“记得别沉迷,不然饿死在里面,我可不会去救你们。”
源岸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听什么防护罩不防护罩的,一边小心瞅着正看过来的李竹云母女,一边努力干咳试图引起压根没抬头的纪长泽注意力。
师叔祖!!!
你快抬头啊!!!
你家人在这呢!!!
然而纪长泽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暗示,只专心雕刻着手里的东西:“我让你们找的人你们找到了吗?要是找到了,就想办法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