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柄长剑,无有剑鞘。
灵引咒用的是刘邦指定的那道‘收光敛性灵引符’。
剑身与剑镡、剑柄连为一体,涂抹着一层红色的油性液体,反射着红玉般的光泽。
刘邦接过吴刚递来的帕子,擦拭去剑柄上的液体,将之握在手中,又细细擦去剑身上的液体,整柄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啧……”
“果然是无形之剑!”
“连光芒都不曾反射半点!”
围观工匠们见此一幕,纷纷惊叹出声。
显然吴刚锻造而成的这柄剑,实在超出他们的预料,即使多番赏玩,也难掩对这柄剑器的赞叹。
“关大爷,当时锻造此剑之时,我原以为锻造不出利器级的剑器。
未想到,有您那道灵引咒作剑引,直接令此剑品佚直升。
它不仅成功晋为利器级的兵刃,更是真正臻于无形,在我看来,此剑的品质却比前两道兵刃还好许多。”吴刚也对自己这份手艺很是满足,在旁向刘邦讲解道。
刘邦笑了笑,却未表态。
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无形间。
它的实体确已隐于无形,但并非无质,至少刘邦抓在手中,就能感觉到剑的存在。
此剑在别的方面或许不凸出,但仅就无形这一特点而言,却足以超过许多利器级的兵刃。
可见吴刚锻造此剑,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
是个有真材实料的铁匠。
‘关兴龙’收下无形剑,目光扫过吴刚的面孔,又在周遭一众工匠脸上稍稍停留,似笑非笑。
他这般表情,却令吴刚及众人心下都咯噔一声。
吴刚壮起胆子,硬着头皮道:“关大爷,可是锻造的这几柄兵器都不合你的意?”
“怎么会?
这三把兵器都锻造得极好,出乎我的意料。”关兴龙摇了摇头,否认了吴刚的猜测。
他如此说,吴刚本该高兴才是。
但不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更添一丝沉重。
‘关兴龙’见此,笑容忽就冷了一些:“咱们石磨盘村地处荒僻,平日里其实少见什么珍稀资源。
锻造这三柄利器,已然耗尽石头堡内所有的珍稀矿石积蓄。
如此一来,你们留在这里,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啊……”
此言一出,一众工匠纷纷色变。
吴刚更是满心苦涩。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他自知于石头堡显露自己的手艺,锻造利器,可能引起关氏一脉的忌惮,却未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简直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我、我不知关大爷此话何意?”事到如今,吴刚只能装作不知。
如今雾潮未散,整个石磨盘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石头堡,除了呆在石头堡里,吴刚想不到何处能保障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全。
就算是死皮赖脸地求,他也要求得在石头堡内呆到雾潮过去。
“哎……”关兴龙似是窥见了吴刚的想法,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如今石头堡内资源紧缺,一时间已是养不起这般多人了。
吴铁匠,你明日便带着家人搬出石头堡吧。
我会在村南边给你们划几处民居。
你为我锻造这三柄利器,我亦会有赏赐给你。
也足够你们一家在石头堡外面生活。”
关兴龙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勃然变色。
有脾气暴躁的工匠按捺不住,当场怒斥‘关兴龙’:“你这人,简直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没有老吴这份手艺,你哪里能得三柄利器?
如今得了利器,就要把他撵出石头堡?呸!什么东西!”
“就是!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有功之人?”
“就算是你叔父关白河,也不曾这么对待我们,你如此被你家叔父知道了,他能轻饶了你?!”
一时间,众人叱骂纷纷。
‘关兴龙’闻言,面色转冷,眼神扫过一个个斥责自己的工匠,转头对身后小厮道:“凡是辱骂于我的人,尽皆记录在案,一人送一份粮食,就把他们全驱逐出石头堡!”
“是!”他身后小厮立刻应声。
如此,关兴龙再不停留,转身离开此地。
徒留工匠们留在这里,或失声痛哭,嚎啕不已,或发狂大骂,怒发冲冠。
他们的种种情绪,刘邦自然深知。
不过,把他们赶出石头堡,看似是坑害他们,实则是救了他们一命。
过不多久,关白河从此间苏生,未得第七座灵墓镇尸的他,自身必然阴阳逆乱,成为邪祟。
届时,石头堡中人便是自困囚笼,逃脱无门。
吴刚等人于刘邦有打造利器之功,他也乐意为此施予这些人一点恩惠。
村南头,就是他自家所在。
待到阵法改易完成,那里将是整个石磨盘村最安全的地方。
……
取走三柄利器,刘邦在石头堡内便再没有首尾。
他折回首阳居,借着回房休憩的时机,隐匿真形,离开了石头堡。
此后这座城堡内部会发生什么,已与刘邦干系不大。
他只要静等阴阳磨出现,伺机将之掌握到手即可。
回到自家。
李小兰已将母亲安顿在了这里,刘邦见过其母,便到了那棵阳柳树下。
火工蹲踞在树上的鸟巢里,鼓动腮帮子,不断炼化着各种阳性物质,自身的气息越发暴烈阳刚,仿佛是一座大火炉,随时都可能爆开。
它周身赤红,越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