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问情况如何了?”
张千显然得到了嫡系手下给他的消息,走进石屋,开门见山地向两个队员问道。
疤脸男犹豫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回答。
另一个队员已经开口道:“两人分开盘问的,都说是关常被邪祟追杀,进而失踪,事实估计就是如此。”
听其所言,张千微微点头,看向疤脸男,神色冷了一些:“他说的是这样么?”
“倒是这样……”疤脸男犹豫片刻,紧跟着又道,“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两个的嫌疑。
或许他俩杀了人,在路上就商量好了……这事还不能过早定论。”
“两个炼力段的武者,还能跟一个养神段的强手相拼?不可能的。”另一个队员摆了摆手,反驳道。
这个理由确实无懈可击。
连疤脸男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反驳。
毕竟常识就是如此,他自己是炼血段的修为,面对关常都没有一点胜算。
更何况是穿戴了鼍龙甲的关常,面对两个炼力段的新丁?
张千看疤脸男没了话语,便推门走进了一个隔间里。
隔间内,刘邦平静而坐,感应到张千走进隔间,并关好房门,他眼皮都未抬一下。
“刘邦,关常是被你所杀?”
进门坐下,张千就口吐惊人之语。
话音未落,他便紧盯着刘邦面部,看其脸上的细微表情。
刘邦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对面的张千,随即摇了摇头:“你不必诈我,关常是被邪祟追击失踪了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言语坦然,仿佛事实就是如此。
张千未能从刘邦这里把话诈出来,倒也不恼。
——不论如何,关常既死,短时间内自己也少了一根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刘邦表现得坦然,仿佛这事真与他没有关系。
但张千直觉告诉自己,这事刘邦必然干涉很深!
自己虽也不相信关常是被刘邦所杀,但必定也是刘邦在其中操作了一下,令关常陷入陷阱,最终失踪,或是横死!
原本自己已将刘邦当做弃子,丢给关常,以换取一时的权力稳固,未想到这刘邦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关常一死,自己就能腾出更多时间,设法化解自身面临的窘境了。
刘邦这个人,值得自己花更大力气去拉拢!
张千眸光闪动,片刻后嘿然连笑:“不管关常是不是你所杀,你都算是与关兴龙那边彻底交恶了。
关兴龙也算不得什么,主要是他身后有个石头堡。
你自己多加小心罢。”
说完这些话,他观察刘邦神色,见其依旧平静,摇了摇头,接着道:“当时传授给你的野牛劲,是被关兴龙篡改过的版本,我当时习练的也是这个版本。
这个版本修炼得久了,气血积蓄经脉,便会令经脉终日鼓胀,每到夜间,浑身燥热,须以石头堡特配的药浴方能化解。
近些年,我于武道上日有进益,也琢磨出了一种药丸,可以化解气血积蓄经脉,难以收放自如的弊端。
给你几颗药丸,你好好利用着,争取把这个弊端消灭于无形吧。”
说完话,他拿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摸出几颗药丸,在刘邦面前的桌子上一字排开。
每一颗药丸,都呈暗红之色,有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
刘邦看了桌上的药丸一会儿,面色平静得任谁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不多时,他点了点头:“谢谢。”
张千亦不敢在明面上与关兴龙相抗,就是暗中拉拢手下,也畏畏缩缩,连句承诺也不敢给,只说‘你自己小心’这样的话。
如此畏畏缩缩,连个乡勇也不如。
不过这几颗药丸有些意思。
自己从关常随身物品里,也找到了几颗类似的药丸。
这药丸会是张千自己琢磨出的方子?简直可笑。
张千盘问过后,便认定刘邦与关方与此事没有干系,放二人回去睡觉。
关兴龙安插在夜巡队里的疤脸男见此,却不好明着反抗,只是夜间轮值结束后,首先转去石头堡,汇报此事。
刘邦与关方则顺顺当当回了家。
两人在路口分别,刘邦看着关方提着灯笼,战战兢兢地走远,觉得对方今晚估计睡不着觉了。
他摇头失笑,转回了自家院子。
门口的桃树里,阴气频动,但阳气亦涌入其根茎之内,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面。
走进小院,流转四野的阴气就消失无踪。
院内暖意微生,身处其中,让人不自觉就会平复许多惶恐不安的念头。
刘邦走进卧房,点燃一盏烛火,不多时端着烛台走进了柴房里。
他在黑夜里也目若观火,但这种能力亦需依靠元神运转才能获得,眼下既有烛火可用,倒不必非得劳累元神。
走进柴房,不用刘邦言语,便听灶眼里传来‘呱’的一声,紧跟着,一身赤红如玉色的火工便从灶口蹦了出来,匍匐在刘邦的脚边。
它身上的赤色更加明亮,近几日与阴气不断对抗,让它自身越发凝练,也渐渐觉得自家主人看似稀松平常,其实与寻常修者很有些不一样。
“火工,把这两颗药丸吃了。
看看它们有无不同,效用如何?”
刘邦一伸手,火工便跳到了他的掌心,他随即摸出两颗暗红色、皆散发出桂花香味的药丸,递给赤明蛤。
这两颗看起来没有差别的药丸,一从关常身上得来,一由张千所赠。
赤明蛤虽是阳火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