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亦有联系多宝师兄的手段,只是那样一来,恐怕无法回转,有些事,还得师侄主动一点,不至于难以收场。”
袁角望着姒癸,斟酌着说道。
姒癸拱了拱手:“烦请师叔出手,弟子感激不尽。”
袁角目光微冷:“你以为本座在恐吓你?”
姒癸摇头:“是弟子无颜面见老师,更不敢主动叨扰他老人家,有师叔从中周旋缓冲,乃是天大的好事,弟子求之不得。”
虽然这理由是姒癸瞎编的,但他不想主动找多宝道人是真的。
主要是他不打算认破坏留仙府悟道堂和炼器堂天干房这笔烂账,他主动找多宝道人出面有几分主动投案寻找庇护的意味。
不是你弄坏了的,你着什么急?
反之,袁角找多宝道人告状,姒癸完全可以假装毫不知情,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袁角仔细留意姒癸眼神脸色变化,见他不像撒谎,稍加思索,微微点头:“好,本座就帮你一次。”
在袁角看来,此事就算不是姒癸做的,也与对方脱不开干系,而处置对方必然绕不开日常执掌截教的多宝道人。
与其让多宝道人事后得知引起对方不满乃至记恨,不如在处理之前就知会对方。
他甚至打算将处理权和处罚权通通推给多宝道人,这样不管是对是错,从轻还是从重,都算得上卖给对方一个小小的人情。
仙道中人的人情,可不是普通的人情,往大点说就是因果。
虽说不至于要多宝道人怎么样,多宝道人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付出太大代价,但作为敲门砖却是够了。
截教万仙,能和多宝道人这位大弟子搭上线论交情的可不多。
若非如此,袁角何必非得将多宝道人牵扯进来?
只见袁角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珏,往里注入法力。
玉珏冒出一阵白光,一闪一闪,仿佛散发着某种信号,不知通往何处。
半响之后,玉珏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袁师弟,不知有何事要叨扰掌教老师?”
袁角语气难得柔和:“碧霄师姐,师弟非有事要找掌教,而是想找多宝师兄,却又无法直接联系到他,只能劳烦师姐转达。”
“请师姐帮师弟问多宝师兄一声,可有收过一位名为姒癸的记名弟子?此子在留仙府出了点事,被人报到我面前,多宝师兄若有闲暇,最好请他来留仙府一趟。”
虽然周信等人言之凿凿多宝道人收姒癸为记名弟子,但袁角并未得到确切消息,因此有些存疑,保险起见,先问过再说。
请多宝道人出面更是说的十分委婉,假若多宝道人完全不在意新收的这位记名弟子,敲门砖的谋算只好落空。
玉珏对面的碧霄回道:“袁师弟稍等,我这就去找多宝师兄。”
“师弟在此谢过师姐。”
袁角刚说完这句,玉珏闪烁的白光戛然而止,却是对面断了联系。
面对这种情形,袁角虽然觉得憋屈,可他不敢表露半点不满。
很简单,那位声音听起来温和悦耳的师姐,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你有事找我?”
没过多久,袁角耳边响起多宝道人宽厚的话语,接着看到一道体态略显丰盈的身影慢慢浮现。
袁角努力挤出一丝难看的笑脸,刚想说话,却被一旁的姒癸抢了个先:“弟子拜见师父。”
袁角张了张嘴,赶在周信等人喊出“拜见师伯祖”之前叫出那句“拜见多宝师兄”。
多宝道人微微颔首,示意受过,转向姒癸问道:“你闯祸了?”
姒癸摇头:“弟子不知。”
多宝道人轻轻皱眉:“为何不知?”
姒癸拱手回道:“弟子只是在悟道堂闭关悟道了一段时间,醒来发现悟道堂成了一片废墟,据四代弟子周信等人说,留仙府坍塌过半,并怀疑此事与弟子相关。”
“但弟子对此无半点印象,周信等人并不能提供相关确凿证据,连袁师叔也难以决断,故弟子实在不知究竟有没有闯祸。”
袁角接过话道:“师弟问过话了,确实如姒癸师侄所说,他有重大嫌疑,但未找到相关证据。”
周信偷偷朝魏鹤刘海使眼色,两人老神在在,假装没看到。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还想使唤别人出头?
多宝道人瞥了周信一眼:“你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暗示他人开口。你放心,本座还不至于为了袒护弟子颠倒是非,更不会将责任推到你们身上。”
“你师父吕岳前几日晋升大罗,正式被祖师收为弟子,从此你便是截教正儿八经的三代弟子,无需过度小心翼翼。”
周信脸上一红,躬身回道:“谢师……师伯提点。”
及时改口的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好在周信还记得撇清责任:“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只有姒癸师弟进过悟道堂,且在他待在悟道堂内闭关时出的事……”
话没有说尽,但表露的意思一览无余。
多宝道人闻言脸色未发生半点变化,只是看向姒癸:“你初学仙道,进悟道堂做什么?”
话刚落音,忽然间脸色一变,一道法力没入姒癸体内:“你结成金丹了?”
姒癸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往前一扑,吐出一颗韵味非凡的金丹。
多宝道人端详姒癸金丹良久,确认是独家所有的禹馀金丹,内心难掩震动。
离他传下《禹馀天经》才过去多久?
满打满算顶多三天,就算对方身为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