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鸣慢了一步,还未等他向他哥奔过去,就见自己亲娘的身影自眼前飘过:“……”

江沧海单手持刀并未放下一丝警惕,另一只手环住她身躯将她抱了起来。

身高的差距并不显得违和,强大坚韧的躯体与柔弱曼婉的身姿,自有一种别样的融洽和谐。

千叶手臂环着对方的脖颈,纤长的指尖如同游戏般抚过他眼角眉梢,低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的额上,眉目弯弯:“夫君来了呀。”

每一个字都轻松快活得像是在跳舞。

静谧端庄的姿态已然绝色动人,纵是笑都克制内敛、轻描淡写,带着云端之人俯视世间的高傲——但原来她也能有这般娇柔绵软撒娇的时候。

那情绪飞扬得几乎叫人觉得,之前那个与人争锋相对、丝毫不让的人并不是她。

“妾说好了,此谷为妾所有,不准动武。”

鹤鸣刚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他哥怀里求安慰,就听到这一句,脸孔都忍不住一阵扭曲,娘啊,谁与你说好了啊!

……但马上又想,她以一己之力镇住了两个绝世高手,虽然彼此之间都有深仇大恨,但现在的情形,好像确实挺难动得了手的样子。

江沧海如电般的视线扫过魔帝与侠刀,表情并不见什么改变,但也当真是从善如流收起了刀刃与战意。

百里渊眉毛高挑,见状神色倒真心实意冒出些惋惜来了。

虽说江沧海这等仇敌搁在眼前,总归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复仇心,但先前与千叶论道带来的震撼着实强烈,至今依然缭绕在脑海中纠缠着他的思绪不得放松,叫他连一丝动武的yù_wàng都提不起来。

本就随心所欲惯了,既然不想动手,那就当没看见。

千叶在问:“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江沧海摸了摸她的头发:“来时已传令丹平府邸,即刻发船——若要出去,也待过了今夜。”

这个答案叫千叶觉得挺满意。

龙鸣渊这悬崖着实太高,对于江沧海这种层次,若要真凭功夫上去,理应也做得到,但废的劲少不了,更别提还要带上累赘。

如此麻烦自然不可取,还不如自海上走。

江沧海确认千叶安好,才转头看向幼子:“宝儿。”

这么低郁淡漠的一声,叫鹤鸣冷不防一个寒颤,自她哥脖子另一侧探出半个脑袋,湉着脸跟他爹抱平安,却处处透着心虚:“爹,我也没事……”

他倒不怕亲爹逮着他跟侠刀偷跑的事,毕竟他爹从不会教训他,他怕的是亲哥当着外人的面揍他。

万幸,他哥的注意力此刻并不在他身上。

式微抱着他弟正看向那茫然无光睁着眼的灰袍男人。

在这世上最强者行列且彼此堪称深仇大恨的三人,史无前例地会上了面,却并没有打起来,也着实是匪夷所思了。

一个盯着碧绿的池塘,半是沉思半是入定,似乎遇上了不好解答的难题,陷入自己的意识懒得动也不想动。

一个精神状态有异,整个人都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就剩一具行尸走肉立在那,苦苦挣扎着寻找自我意识。

另一个——与他娘一起去碧玉潭了。

式微迟疑了良久,还是走上前去。

随着他上前,呆立在那的侠刀如有所感,慢慢地转过头,无神的眼睛对准了他。

……

千叶终于能放心洗了个澡。

整个人都舒坦的不得了。

她梳理完头发上岸来,披上江沧海的外袍,依偎在他怀里,由着他用内力一点点蒸干自己的头发。

闲着一边把玩他衣上的暗纹,一边与他诉说这几日来的经历,客观描述自己从魔帝与侠刀身上窥探体悟到的东西,附带上了个人理解。

她还觉得挺有趣:“魔帝暂且不必去管,他在西武林有得折腾。侠刀精神状态不稳定,如果可以,妾想先治一治他……”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张开手臂环绕住自己丈夫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或许苦儿当这个大夫更合适也说不定。”

她轻轻地笑:“夫君等这一战等如此之久,若不叫他恢复到全盛时期,也愧对夫君这多年来的等待了。”

江沧海放下她的头发,慢慢应了一声。

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其浓重的杀意与弥散的武息,两人下意识看了看木屋的方向,但都没有任何动容。

放魔帝与侠刀两人于一片天地中,安稳相处才是件奇事,总归不会闹得太厉害。

等到动静稍止,千叶回头看看江沧海,又将手臂松开,改去抱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幽幽叹息:“路漫漫其修远兮……”

武道何其艰辛,更别提苦苦跨越艰难险阻攀登至高之顶后,还会有致命的陷阱,但说到头来,人世又有哪一条路不难呢?

亲亲密密地说完想说的话,千叶也懒得再去管自己换下的布满连日来尘垢的衣裳,就这么随意披着宽松的外袍回去。

果然是对峙之势——顶着任非凡如此凛冽可怖的杀意,魔帝仍然泰然自若在逗两个小孩玩,这心态也当真是强得没话说了。

看人回来,齐刷刷转过头来,见得江沧海倒未有什么反应,见得千叶,视线都可疑地停滞了片刻。

江沧海的衣裳,对于她来说,确实是要大得多,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掩不住细颈香肩白腻肌肤;长长的头发犹如暮云般披散下来,却遮不了身体曼妙动人的曲线。

可以清晰看出她袍子下


状态提示:飞仙56--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