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蛊毒……你也只要我吗?”

谢星纬说道:“你要我说誓言,我也没法保证,但自当年交换婚约开始,我既选择了你,便永远不会后悔。”

秋若的眼中满是欢喜,然后那清澈的瞳底忽地有了忧愁,水汽又弥漫开来:“可是,星纬公子与唐千叶……”

越是觉得幸福的人越是会对那些不幸的事物报以深切的同情。

她曾有多羡慕嫉妒唐大小姐,现在就有难过——特别是当那一位所有的恋心原来都不是对着她的未婚夫施与,而是给错了人,她便觉得,有种难以言喻愧疚与歉意自心脏中翻涌而出,流经全身上下都难以释解。

能将命蛊付诸的恋情啊,该有多深沉,多浓重?

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恋人已经死去!

谢星纬默然不语。

宫奕说不能叫唐千叶知晓,并不是怕她迁怒他迁怒谢氏。

正如宫奕只尊崇兄长本人一样,唐千叶眼里从来就只有“星纬公子”一人,她的情郎都不在了,剩下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毫无价值,她必然会报蒙蔽自己多年的仇怨,也会迁怒于白白受了这一番错爱的他——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么宫奕怕什么?

他唯一怕的就是她向国师寻仇。

那是连天也要低头的人啊……倘若唐千叶知道自己的恋人是死于大国师之手,她会如何做?

谢星纬不愿意说那是自寻死路,但无论怎样的结局都断然不是宫奕想看到的。

然而真能瞒得了她吗?

何等智慧的人,见微知著、举一反三的能力就如呼吸一样寻常,她至今仍想不到自己的情郎换人了,若非因为命蛊尚存,就是被旧有的爱所蒙蔽。

谁能想得到谢家玉郎在多年前已经离世,现在顶着“谢星纬”名号的是他的同胞弟弟呢?

她是如此地恋着那个人,以至于在恋人疑似“变心”,拒绝她、远离她,有了新的未婚妻之后,仍能予以绝对的尊重,甚至这数年来默默等待,从未跨越雷池一步。

那个时候她会想什么?

她想他是真的变了心,还是为了什么不知名的原因必须要这样伪装?

她想他是真的改变了,抛弃旧爱抛弃过往,还是有所顾虑,不敢透露?

当年的星纬公子要曾予以她怎样的爱,才能叫唐千叶这样的人也能按捺住一切,留守多年,心甘情愿呢?

秋若又落下泪来:“谢大哥……这些年,你怎么就没……觉察到呢?”

谢星纬头晕目眩。

为何没觉察?

是难以想象兄长那样的翩翩君子会与唐千叶相恋,至死不休?

是难以想象兄长给予了他一切,却深藏这一段恋情,独独未将此情告知自己?

还是说也曾窃喜于唐千叶那样的女人青睐,一叶障目,虽严词拒绝,奈何命运纠葛步步纠缠,以至于落到现在这等为难的地步?

“我觉得……”谢星纬艰难地说道,“大国师要兄长的命,或许她是知道几分的……”

只有这样能解释为什么唐千叶会如此小心谨慎。

只有那等可怕的存在紧盯着“星纬公子”,她才会连带着如此忌惮——大概她也曾以为“星纬公子”必死无疑,但他活下来了,她便觉得,只要活着,就算是别的一切也都能接受了。

但是连唐千叶这样智慧之人都想不到,这世上会有第二个“谢星纬”!

“那现在……怎么办?”秋若很聪颖,她一结合大国师将至漠北的消息,就本能地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慌,她知道对于自己的未婚夫来说,这个身份并非万无一失,不仅仅要防备唐大小姐,还要警惕一个更可怕更灾难的存在。

如果“谢星纬”本就是大国师的眼中钉的话……大国师是不是也会好奇,“他”是如何逃过的一劫?

“谢大哥……”秋若喃喃地唤了一声。

谢星纬没有再说话,垂眸良久,再度起身:“我先去求桑先生。”

……

千叶在绝命渡看一场日出。

她站在镇宝阁的最高一层,看东方露白,火红的日轮跃出地平线,何等恢弘、壮阔。

身边陪着她的人是栖眠,不知从哪溜达回来的栖眠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眼中跃跃欲试,嘴唇却欲言又止,那种轻易可见的挣扎简直浓重得要凝成实质。

千叶很想装作没看见,但她这会儿实在有点闲:“你从哪回来的?”

栖眠小声道:“从谢星纬那里……本来想看看有什么戏——也确实看了场好戏。”

千叶侧眸瞥了她一眼:“关于什么?”

男装的丽人眼巴巴看着她,满心脏满胸膛的唯恐天下不乱,但又碍于这件事实在不好述说,她倒是不怕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但她怕千叶去寻死——就算这可能极低那也是有可能的啊——同生共死什么的,痴男怨女多可怕。

这就叫她看上去格外痛苦,最后只能隐晦地点了一点:“关于暗阁阁主与谢星纬……”

千叶知道了。

她注视着东方的日轮,眼神中都满溢着金红色的光辉,那些细碎又晶亮的光渐渐萦回,最后又凝合成一个淡淡的笑:“既然不好说,那就不用说了。”

“不不不不不,”千叶的反应把栖眠吓了一大跳,她惊疑不定地立在那,甚至因为极度的惊吓恨不得退后两步,离得远点才有安全点,“等等等等……”

完全不对劲啊!

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栖眠是真的困惑了,宫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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