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会有多少怪异。

在失控状态,所有意识都专注于控制身体恢复理智去了,感知混乱倒还好一些;但清醒之后,五感都是极其清晰灵敏的,这个时候接受的感知多数都要过脑被一条一条梳理,这个刺激就大了。

千叶骤然有种失策之感。

饮他血确实就如饮鸩止渴,只能缓解一时不说,还对毒药上瘾了。

不过桑先生既然知道,应当就有解决之法吧?

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问道:“先生知道如何解决吗?”

桑薄言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停顿了一下,果断抛开。

注意力都散了,能回答什么:“回头再说。”

轻飘飘的身体推之即倒,身下人连睫毛都在发颤,头发却自行攀爬上来,如手臂般搂抱住他。

他陡然想到,蛊虫性淫,压制了那么久,陡然开了泄洪口,不排山倒海还能怎样。

这女人如此骄傲,不知又要花费多少力度去压抑蛊虫本性。

可不正是玩火自焚吗?

……

玲儿与阿棠仿佛触电一般猛地将视线从窗口移开,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跳下树藤。

两人立在柔软的松针枯叶上,彼此都是惊魂未定。

心如屁个止水!

这是谁将她们主人掉包了吗?

……

千叶在这日黄昏蛊化离开,跟桑先生简直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了!

再不跑,到最后不是她死,就是他死。

这个道貌岸然的qín_shòu,岂止荤素不忌,根本是百无忌惮,明知道她是蛊体,是非人,跟这样的存在纵欲,不仅不觉惊悚,接受得还挺迅速!

活那么大岁数到底是怎么活的,他的脑子里怎么连那种知识都存?!

说到底,蛊体本来就贪食欲念,在沉沦状态下由于人性与蛊性的共鸣程度较高,所以侵蚀性极强,能压过她的个人意识占据上风只会叫它们更加兴奋,她必须趁着还未成瘾之前戒掉。

理智惯的人,别说难忍浑浑噩噩了,就算很快乐她也坚持拒绝!

回到唐门营地,一波人都在严阵以待,见她安然无恙回来,才皆松了一口气。

虽说先前有蛊蝶报信,示意她无碍,只需要迟些回返,但没有亲眼见她,总觉得不放心。

倒没人对她的着装发表什么意见,比起最初连衣服都会被烧尽,现在好歹有衣服蔽体,这还不够么。

闻秀内伤严重没怎么动弹,但也不肯去休息,盯着手下服侍她洗完澡,然后换衣梳发。

千叶先去看了看宫奕。

大概只有受了重伤昏睡至今的宫阁主,才无知无觉无所忧虑。

宫奕模模糊糊醒来,看到她竟然笑了,艰难道:“……我还完人情了。”

千叶正在检查他的伤口,闻言挑眉:“到底下与他亲口说吧。”

宫奕大惊,精神一下子振奋,连眼睛都瞪大了:“不至于吧。”

“很至于——”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都差把心脏刺穿了,阁主说至不至于?”

在那等危机的情况下,宫奕既然打算以伤换伤,猝不及防刺出那支剑中剑,就该清楚大国师的剑有多刁钻有多可怕,亏得是大国师当时看在宫奕曾习过他的剑、自己还算是他带路人的份上,并没有在剑上附带“特效”,否则就像是那些死去的魔教教众一样,那一剑只擦破点皮,他就该爆体而亡,哪里有刺穿胸膛还活命的事!

只不过毕竟是胸,是心脏,就这伤,已经够棘手。

唐门的医师医术确实高超,但更擅长的是内科与皮肉伤,这伤都开进心脏了,要没有千叶,这里大概也就医圣敢打包票保命然后开刀动手术。

宫奕停顿了一下,大约是觉得唐大小姐不会那么容易叫自己死,脸上就又挂起了习惯性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并没有维持多少时间就僵硬了:“……大小姐往我伤口里放了什么?”

“你应当很熟悉,”千叶笑得极轻极柔,极为动人,但这并不能掩盖她抱有幸灾乐祸的事实,“朱颜蛊呀。”

“不得不说,嗜血虫对于外伤确实好用。”她轻笑道,“唔,还混了点小禾苗,对伤口快速愈合有好处——不过这几日,阁主要多吃点血食补补血了。”

千叶看完宫奕出来,回屋听栖眠报告局势。

栖眠用一句话把所有的惊叹道完了:“魔后反水,杀了魏光济重伤青萝,推玄火教做了炮灰,现下带人逃出藏金岭,大国师大概受的伤不轻,未追。”

“大国师没死啊……”千叶有些遗憾。

栖眠两手一摊:“据说真的杀不死,否则魔后不会那么当机立断反水逃跑。”

千叶并不意外,她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蛊虫还活着,活得还挺好。

定然是汲取了非常蓬勃的生命力,才能呈现出这样的表征。

……其实也并不一定要杀死大国师,破了他的道照样能解决掉这个隐患。

只不过大话说出去了,要是大国师真找上门来,她倒该想想用什么办法将之忽悠住——毕竟他没死,而此人不仅武道卓绝,还精通权术,手握着显国最高的权力,一个不慎倒真是祸及唐门。

“魔后那边就按照计划来。”千叶嘱咐栖眠,“收拾收拾,准备明早拔营……我再等一晚。”

栖眠十分警觉:“等谁?!”

“大国师。”

栖眠犹如火烧屁股般窜起来,瞪着眼睛半天才呐呐道:“大国师来做什么?主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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