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饶有兴致的拿着破旧的孔明灯,灯纸已烂了,回雪注意到,上面有几个大字。
这几个字自然不是花好月圆,也不是国泰民安。
回雪笑了笑,将孔明灯递给玉妃:“这便是你笑的如此欢喜的缘故?”
孔明灯上用毛笔写着:贱人早死。
明显,这是一个诅咒。玉妃也没想到,放出去的孔明灯还会回来。且还被回雪给看到了。
玉妃低着头,接过孔明灯,很快便撕的碎碎的。
“以后,玉妃还要在宫里私放孔明灯吗?”回雪问她。
玉妃讪讪的,她私放孔明灯,为的不过是发泄一下,她以为孔明灯飞了出去,便跟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回不来了,她没想到的是,孔明灯落在相印殿的院子里:“以后……再也不放了。”
两个人对峙着,许久没有说话。
风吹过相印殿门口,把玉妃脸上的一点喜气也吹没了。
“这孔明灯上的四个字,玉妃是诅咒的谁呢?”回雪问她。
玉妃却不愿意回答:“郁妃娘娘是想打听清楚了,然后告诉皇上么?”
回雪笑起来:“若是我想把孔明灯的事告诉皇上,刚才落下来的孔明灯,就是极好的证据,我又怎么会交还给你,让你把它撕了呢?”
玉妃这才放下戒心:“孔明灯上的话,不是骂郁妃娘娘的。”
“哦?”
“其实孔明灯上的话,是骂我表妹秦欢的,郁妃娘娘也知道,我们不和。”玉妃讪讪的。
这一点,回雪倒是知道:“如今秦欢她,在储秀宫里,还试图上吊自杀。这不正遂了玉妃你的意?”
玉妃却不满足,脸色也骤然难看起来:“她死了倒好,如今白天就在储秀宫坐着,成了别人的笑柄,有人谈论起她,就说是我表妹,我的脸都快被她丢完了。如今,我很后悔我们蒋家送她进宫参选,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所以玉妃便诅咒她早死?”回雪淡淡的:“秦欢什么时候死,自有定数。玉妃以后还是别枉费心思了,如今天也冷了,皇上也病着。玉妃理当好生歇着,不要再惹什么乱子。”
玉妃垂头:“谢郁妃娘娘教诲。”
好不容易被回雪盘查完了,玉妃急不可耐的领着婢女便走,走到半道上,玉妃被冷风一灌。打了个喷嚏,婢女站在她身后,忘了递手帕,玉妃便拧了她一把:“应该你伺候的时候,你躲在身后装死,孔明灯的事。是你告诉我的,说你家乡的人用它来诅咒人,个个都准。现在你倒告诉我,为什么诅咒相印殿就不灵了呢?”
奴婢小声说道:“主子刚才不是告诉郁妃娘娘,这孔明灯是诅咒秦……欢的吗?”
玉妃又拧了婢女一把:“就你这样的猪脑袋,我倒信了你的话,当着郁妃的面说我们诅咒她。我们是不想活了吗?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了,我那个不争气的表妹。确实也该死。”
“奴婢觉得也是,如今秦……欢半死不活的,真真是失了主子你的脸面。”小婢女在一旁添油加醋。
玉妃转身,一巴掌抡在婢女脸上:“秦欢是我表妹,而你又是什么身份,在这里说三道四?”
小婢女半边脸发麻,再也不敢乱说什么了。
玉妃的脾气,她是吃不准的,就像先前,她准备了孔明灯给玉妃,说可以用来诅咒人出气,玉妃还一脸欢喜的赏了她一两银子,没多大一会儿,她便被玉妃拧来打去。
她想到水仙的下场,看来,她真的是话多了。
玉妃跟婢女走走停停,最开始婢女陪着玉妃说话,到后来玉妃一个人自言自语,走到一个垂花门那,正好遇上陈答应往相印殿的方向去。
冷风吹着陈答应的裙摆,陈答应走路都晃了起来,像是一个稻草人。
虽说陈答应发间插着一支上好的金包玉簪子,但脸色却是惨白的,像是好几天没吃饭。
“给玉妃娘娘请安。”陈答应双手放在腰部,福了一福。
玉妃冷笑着问:“陈答应这又是去哪呢?怎么不见岑嫔跟着你?”
陈答应还没说话,头上便一阵眩晕,一个站不住,差点扑倒在玉妃身上,玉妃吓的靠墙而站,一双手捂在胸口:“陈答应,你不会是想赖上我吧?”
陈答应还是病恹恹的:“不敢。我不过是想去相印殿……岑嫔娘娘说,让我给四阿哥送些东西。”
玉妃索性靠墙而立,上下左右把陈答应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一件水红绸缎小褂,下衬一条藕荷色长裙,全身上下倒也干净利索,丝毫看不出她要往相印殿送什么东西。
陈答应又福了一福,走远了。
玉妃冷哼了一声:“这个陈答应,身上成天涂的什么香料,远远的就熏死人了。”继而,玉妃扶了扶鬓边的簪子,压着声音问婢女:“你说,岑嫔会让陈答应给四阿哥送什么?”
婢女只摇头,不敢说话。
玉妃自言自语的道:“永和宫有好几个太监,宫女。若是送普通的东西,让下人们送就可以了,为什么让陈答应跑一趟呢,这其中定有古怪,岑嫔的肚子大的跟一面鼓一样,还是不安生,不知又跟郁妃折腾些什么。”
婢女还是不敢接话,只是小心的伺候着。
玉妃推了推婢女:“别跟着我了,你快去跟着陈答应,仔细看一看,她往相印殿送的什么。”
婢女扭头就走,却又折了回来:“主子……相印殿门口一直有人把守……奴婢无法进去偷听。”
小婢女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