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冷小帅复又一拱手道“诸位回程之时,若是回程途中得以遇见韩愍公子,还望高抬贵手,此人与本将军乃是友人。”
魏兵无奈点头应下,一行人狼狈回程,还未与秦兵正面交锋,便已大败。
此行回了魏国,不知上将军如何震怒,偏生的奈何不得任何一人。
垂头丧气的魏兵,心惊胆颤的躲藏了几日,见果真无秦兵来追赶,遂原路返回。
一个抬眼间便与一个大树之下的韩愍一行人相互瞧了个正着。
只一眼,魏兵心中的怒火瞬间盖过了先前的害怕。
树下的韩愍躺在一位魏军士的腿上、另有一人为其捏腿、捏胳膊,另有一军士不知从哪采摘的果子,以魏兵的眼力,依稀可见上头正滴着晶莹的水滴。
而韩愍则是以为对方乃是出逃的兵丁,瞧瞧一身的破甲,浑身上下无一处干净地方,灰土掩盖了衣裳原本的模样,以及众人原来的模样。
若教此类人上前,将他抢个七零八落,甚至心狠的要了他的性命怎办?韩愍遭自家想象吓坏了,猛一起身,方才咬下的果子,一口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连着跳了好几次脚,方才有几分顺气,奇怪的是,难民似的逃兵,竟也未趁机上前,莫不是正好碰巧路过此地?
欲上前与之搭话的韩愍,见对方亦朝着他走来,索性便站在原地,待对方前来。
魏兵上前咬牙切齿的说道“韩愍公子,当真是好生惬意呀。”
咦,嗓音如此熟悉,竟是先行几日的魏兵,止不过几日而已,怎的如斯模样了,韩愍好奇极了。
然魏兵不待其发问,便将之前留下的十数人,尽数带走,止留下二人,尽快带回韩国便是,临行前,领头的小将魏兵庞烨说道“韩愍公子,此次与秦国这一招,暗渡陈仓可谓是炉火纯青也,前头与魏国借兵,后脚便与秦国和解,害我魏士至如斯境地。”
韩愍闻言登时兴奋得跳起了脚来,道“果真,秦国已退兵也?”
喜不自胜的韩愍未曾留意,方才魏小将庞烨话中韩国、秦国交好,且魏军损失惨重之事,只道秦国退兵,当真大好也,莫不是韩国、魏国两军合力败退了秦兵矣。
而韩愍如此行径,落在庞烨眼中,便是实证了秦国、韩国两国欺魏国。既不能对其动手,又不愿再与多说的庞烨,领着残军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沉浸在立了大功中的韩愍,并未在意庞烨一行人的离去,此时的他顿时不觉腰腿酸软,浑身皆是劲,催促着仅余下的两人,立时前往韩国赶去。
虽说赶路,韩愍也未曾想过绕道而行,因此错过了血流成河的山坳,也错过了与昏迷的郑旦相遇,待郑旦醒来,赶回韩国之时,一切皆已成了定局。
日夜兼程的韩愍几乎有些脱了形,风风火火赶往韩王宫中。
韩王代此时拿着手中的战报,仍有几分回不过神来,本以为秦兵要就此攻城掠地下去,因此急急求了魏国相助,且许了无数好处,每日里睁眼便数着时辰,祈盼魏兵早日前来。
急如热锅之上的蚁虫,不意秦国就此退兵,一步也不曾再进,韩王代着人探了个明白,秦兵只派军士接手了攻下的城池,余者皆退回了秦国栎阳城。
而秦国攻下的地,韩王代自知无理前去讨要,如今只犯愁如何拿回许了魏王的好处。恰好宫人来报,韩愍公子求见。
乍然一见消瘦下去的韩愍,韩王代险些不认识了,如此更显韩愍对求援一事的用心,心以至于接下来的事,几乎水到渠成也。
韩愍急切的问道“王兄,听闻秦国退兵可是真假?”
韩王代点了点头,同样急色的回问道“愍弟,确是如此。不知为何,忽然之间便退了兵。此事且先不提,止你所带来魏兵,见在何处耶?”
韩愍不甚在意的回道“王兄,魏兵早已班师也,愍弟身体不适,郑旦大人与魏兵先行一步。愍弟在后头休憩,未过几日,便见魏兵往回赶去耶。”
韩王代闻听此言,立时乐得找不着北,如此一来,便无须再予魏国好处耶。
左瞧瞧右瞧瞧,韩王代似乎此时方才发觉少一人,便问道“愍弟,郑旦大人见在何处啊?”
韩愍如何知晓郑旦在何处,电光火石间回想起魏兵说道秦国退兵一事,好似与韩国相亲,如何相亲也,莫不是郑旦暗里出了力。
遂一拱手与韩王代说道“王兄,郑旦大人此时应当与秦兵在一起罢,方才王兄所言不知秦兵为何退出,而臣弟半道遇见魏兵返回,始终不得见郑旦大人。”
韩王代亦赞同的点了点头,此次郑旦兵不血刃便教秦国退了兵,应当记一大功。
观之眼前的韩愍,不由大为感动,为韩国奔波苦矣,心下起了涟漪的韩王代,好言道“愍弟,路途奔波,不若早些回去歇下罢,如今韩国危机已除,本王亦可安枕也。”
韩愍得了韩王代的好言好语,心中飘然,脱口道“王兄,臣弟有些许增藏,晚间便遣人送来,为王兄解一分危机。”
韩王代大感欣慰,拍了拍韩愍的肩,道“愍弟如今可堪为王总分忧矣。”
韩愍教韩王代一顿夸赞,摸不着头脑的退下去。
及至郑旦返回国,一切事已成定局,若是不承认与秦国相交,怕是也没人相信也,只因清醒之后由二秦兵相送回了韩国,其中一人便是甲丁。
不少人认识甲丁,吃了哑巴亏的郑旦,虽说讲不出哪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