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没事人似的冷小帅,恭敬回道“伯老叔公,尽管问,小帅定然配合叔公好生回答。”
秦伯赢手上摸着发白的胡须,口中问道“上将军,敢问你是否放过了韩国的公子韩愍,以及内史郑旦?”
冷小帅好奇的反问道“伯老叔公,此事中路军士人尽皆知,有甚好问的?”
若此时手中有一柄扇子,估摸着陆清尘得使劲摇上几个来回了。过于实心眼,也是让人头痛的一件事呀,止此事最着急的莫过于
哎?上首的秦王昭世活像只木头一般,纹丝不动,莫名安心的陆清尘,静下心来,望着遭冷小帅哽住的秦伯赢,心中暗暗发笑,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秦伯赢无奈,暗加提点的追问道“上将军,为何放过二人,若是捉了来秦国,做上那人质,岂非更为有利耶?”
冷小帅回道“伯老叔公,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想来早年征战的你们,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场中不少上过战场的人闻声,连连点头,甚至有官员出言道“上将军所言极是,若将领有一丝犹豫闪失,极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
连声赞同之中,一道与众不同的问话响彻四海归一大殿之中,众官员静下心来,入耳的话语是“上将军只管答为何放了二人,何不捉来秦国便是,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却不正面应对,莫不是收了那二人的贿赂,心中有虚。不敢回话了罢?”
众官员望着出言之人,沉默以对,此人乃是这几年,秦王昭世破格提拔的御史大夫钱元。
钱元其人,生平最厌恶收受贿赂之人,只因先前遭了行贿官员的迫害,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之下,告到了陆清尘面前,陆清尘奏明秦王昭世之后,秦王昭世大怒,令陆清尘严查此事。
后查明钱元一家,乃是受了诬陷,只因知晓那行贿之人与受贿之人的构当,欲揭发,不慎行迹败露,举家受到牵连。
秦王昭世赞其不畏强权,一力求寻真相,有监察之力,故破格提拔为御史大夫,教其监察百官。
钱元得了秦王昭世为其家人正名,又扬其能,心中无比感恩,恨不得立时以命相报,此时闻冷小帅受贿,心中尤其愤怒。
冷小帅仗着有王后撑腰,行事竟是越发没了章法,今日他便要点醒秦王,莫让王后迷了眼,与王后有亲者,俱不治罪了,如此长期以往,他人如何肯卖力效忠秦王。
冷小帅仍似一副不知,水将没过头顶的急势,慢悠悠的回道“钱元大人,小帅放一回人罢了,怎的就受了贿赂?如此谁还肯做那好事,轻饶人性命?”
钱元怒道“休要狡辩,当时并非他处,而是战场之上。上将军无故放走了公子韩愍、内史郑旦,如何说得通去?,定然是收受了贿赂。”
冷小帅张大着嘴巴,瞪着双眼,半晌才合上。然后望向钱元,拱手一礼,问道“钱元大人,小帅怎的就是无故放人了耶?不知从何处听说的?”
钱元竟张口无言,无他,答不上来。旋即扭头望向了秦伯赢,道“方才老叔公所言,正是此话,上将军亦承认确有其事,如何此时便不承认了?”
秦伯赢摇了摇头,回道“钱元大人,非也,方才伯赢所问,止是否放过二人,非是无故也。”
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劝慰道“钱元大人,莫教眼前之事蒙蔽了双眼,亦莫遭他人所利用,从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呐。”
德高望重的秦伯赢出言,倒是让钱元冷静了几分,若冷小帅并不无辜,他定不会放过;若冷小帅无罪,当真教他人借了他的手,害了秦国的将才,岂非罪人也。
遂退居一旁,暂不出言。秦伯赢复又问道“上将军,方才你所言,并非无故放人,那还请上将军自辩一番,以证自身清白。”
冷小帅颇为疑惑的问道“伯老叔公,为何小帅得胜归来,反而错了?且要证明清白?”
那文华又跳将出来,指责道“当然是因上将军你受贿通敌,如今倒是会装模作样了。”
文华望着前列的冷小帅,心中嫉恨极了,想他已是不惑之年,一身所学,仍不得重用。反观之,冷小帅年纪轻轻便遇上了大良造,委以重任,且有王后为其在后头担事,当真是幸运极了。
此次任他有百口,想来亦难辩,便是秦王亦无法徇私也。他游文华总算是熬到了出头之日。
心中有了计较的游文华,言辞愈发激烈,带有逼迫性的问道“怎的,上将军不敢答了,果然教我游某不幸言中,心中害怕了罢。”
冷小帅便是再迟钝,也知晓眼前之人在针对于他,虽不知为何,但这不妨碍他感受到此人身上传来的恶意。
既是恶,便无须客气,冷小帅同样不客气,反唇相讥道“文华大人,何时做了这栎阳城的内史?”
游文华一时口快道“文华乃是大良造手下,不曾调任。”
冷小帅闻言笑问道“文华大人,既是不曾任这内史,何以管起了这一片天地耶?”
一通反,反教游文华心中先生了惶恐之意,偷觑一眼上座的秦王昭世,正好轻点了腰间宝剑三下,心中大骇,担心秦王昭世听了冷小帅之言,治他罪。
游文华慌忙稽首,道“王上圣明,文华无意僭越。实是痛心不已,作为军士一员,我们在前头洒着热血,后头却遭遇将士通敌,当真是寒了老秦人的心呐。”
冷小帅接连击掌三声,大声道“文华大人,说得好。小帅亦赞同此言。因此,小帅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