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贤瞥见几位大夫的动作,心下暗笑。无奈生龙活虎的陆老太爷,他又中气十足的回来了,遂暂将此事搁下。与秦雪一道入内。
待洛惜贤与秦雪二人步入房中之后,几位大夫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指着张大夫,说道:“啊呀,方才那般好的机会,你怎的不去呀?”
张大夫一改先前的嬉笑,冷哼一声,一甩长袖。冷声道:“都长能耐了呀,与老太爷抢人了啊。”
几位大夫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模样,讨好的说道:“张大夫乃是我们之间居首之人,由你出面最为合适,我们便不去凑这份热闹了罢。”
张大夫讥笑道:“方才我观王后行事,便知绝非轻看他人之人,你几位眼光一向独到,来丞相府落脚,便是你几位选中的,此时又怎么会不明白。不过是担心王后不授予,落了你们几位的面子罢。事到如今,我们选择在此求一碗饭吃,还有甚好顾虑的?”
几位大夫在张大夫一番言词之下,俱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而他们口中绝非看轻他人之人的王后洛惜贤,在与秦雪一道探望醒来的陆逢年,则又是另一番光景。
洛惜贤辅一踏入室中,便择了一处距离陆逢年最远的位置坐下,佯作一副万分嫌弃之姿,道:“哎呀~我说陆老头儿,你这模样,可大不如先前了呀。”
陆逢年没好气的一拍床榻,他道:“鬼丫头,不去搁你那王宫住着,你来我这陆府作甚。”然语气虽有几分响,实则外强中干也,那拍的一下,仿佛弹尘一般。
洛惜贤丝毫不怵的回道:“当然是来探望无耻的陆老太爷你呀,竟这般不想见我呀,当初可还是我将你带来秦国的呢。”
旁边的秦雪早已呆愣住,与两人相识数载,从未见过洛惜贤与陆逢年这般的相处之道。
陆逢年一梗,好似见着了当时一道来秦国之前,那个嘴上不饶人的鬼丫头,实则心中将在意之人,皆挂在了心间。这般想着,陆逢年又得意起来。
洛惜贤倒是不知,眼前陆逢年心中如何作想,只想见着其人,在与她拌嘴之后,还如此开心,若非身子发虚,估摸得不顾礼节的抖起腿来。
这陆老太爷,莫非喜好与人拌嘴,若有机会定要与陆老太爷,多多拌嘴,好教其安享晚年呀。洛惜贤心中如是想道。
陆逢年轻咳一声儿,打断了暗下寻思的洛惜贤与呆愣中的秦雪,二人快步上前,一人为其探脉,一人上前嘘寒问暖。
见秦雪这般忧心,陆逢年暗瞪一眼洛惜贤,都怪这鬼丫头方才那副琢磨样,担忧其使坏,这才出声打断的,连累自家孙媳妇担忧,实是不该呀。
洛惜贤遭这一眼瞪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陆老太爷,方才惜贤开的方子,已是对症下药的,探脉也无甚他症,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平日里玩闹是一回事,见下是否真有病,则是另一回事,陆逢年是不会拿来开玩笑的,因此只是说道:“鬼丫头,方才不过是嗓子有些干涩罢了。无须忧心。”
秦雪闻听嗓子有些干涩,立马为陆逢年倒上一碗水来,极大的一碗,止因先前陆逢年病中,渴极,常需喝上虽许多的滚水,此时室内最不缺的便是水了,未曾多思的秦雪便端来极大的一碗。
陆逢年不过是随口一提,哪里喝得下这许多的水,服上一副药之后,对水的渴望已不似先前,然两人渴望的眼神,无奈只得接过,佯作极渴的模样,喝下了大半碗。
秦雪仍一脸关切的问道:“祖父,可还需要再喝上一些?”
陆逢年连连摇头,回道:“小雪放着罢,一会儿渴了再说。你无须操心这些,将外面的那些大夫召来罢,再唤人去看看扶桑若木两个孩子学得如何,若是无事,便教他们亦无须过来了,孩子体弱,免得过了病气给孩子。”
秦雪一一应下,外出唤张大夫等人进来。见人全数进去之后,又遣了几位从人,一道进屋子伺候。最后再吩咐人,前去寻两位公子,传达陆逢年的话。一应事做完之后,复又返回了屋子里。
陆逢年在几位大夫进来之时,便明言问道:“张大夫,你们几人见下可能治老夫?”
张大夫不解陆逢年问这话的意思,只能转头偷望了一眼洛惜贤。
瞧也瞧不出甚来,只得收回偷摸的目光,回道:“老太爷,先前我兄弟几人探脉有误,险些误了老太爷的性命。此番也不敢请求老太爷原谅,接下来的病症,我们兄弟几人已经有治疗的法子。止不过为了老太爷的身子着想,还请王后为我几人论证一番。”
言罢,稽首在洛惜贤的跟前,后者亦不避不让的承了这一礼,回道:“张大夫,你们且先行起来,便是你们无所求,我也会教予你们。理由则有两点:其一,你们几人医术品性在我看来皆属上乘;其二,自然便是这老太爷的性命为重了。后头这一点,尤其重要。”
陆逢年心中极是慰贴,鬼丫头做事真教人省心,教他得了这般好的孙媳妇,又有了曾孙子,见下连医者亦要为他谋划,以后还是少与她拌嘴罢,毕竟爱幼,亦是种礼貌呀。
而张大夫等人则是明白,王后着重提及人命至关重要一事,意在警醒他们几人,莫要因他事,而误了人性命。
且他兄弟几人,长住在丞相府中,经他们手的,若无意外,亦止丞相府一干人等。王后话中之意,不言而明也。
早早便在心中下好决定的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