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真的不得了”。展中业冷哼一声。“说你几句还敢顶嘴了,怎么,身为长辈,说你几句怎么了?”。
“是不怎么了?如果大伯父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季雪身为晚辈自然不会顶上半句嘴,但是,大伯父也不该仗着自己是长辈就随意的污辱晚辈”。这不是为老不尊是什么。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
“你——你——你——”。
“展大爷,夫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无论你是不是展家的人,也不是夫人说了算”。何必一个劲儿的给别人添麻烦。
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要自私的犯错。
犯了错,就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看他年纪也一大把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弄不清楚,看不明白吗?真是白活了。
“闭嘴”。一声大吼,展中业差点抓狂,手指头,直指向立蓉,近得差点没有当场戳上立蓉的眼,“你这个贱丫头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手伸直,改为掌,眼看着一掌就要挥向立蓉的脸。
啪——
清脆的响声,让大厅蓦然陷入一片宁静。
众人的眼,直直的盯着那只“祸手”。
“啊,雪儿——”。本能闭上眼的立蓉半天没感觉到疼,睁开眼一瞧,挡在她身前的尽是季雪,展中业的一掌不偏不倚的在季雪白净的小脸上留下一个鲜明的五指山印。“你可恶”。再也不想容忍,立蓉双手上前,一把将展中业推开。
也怔住的展中业被轻易的推开了。
掌上还有点麻,刚才真的气糊涂了,现在——他打的是个丫头就没事,现在,他打的是展狂的女人。
老天——
展中业全身发颤,如果被展狂知道了,被罚的就不只是赶出展家那么简单。
“快走”。一转身,也顾不得其他,抬齐下人就要离开大厅。
“站住”立蓉气呼呼的大叫。
“不要叫了,算了”。季雪摇头,不想再把展中业招回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巴掌也上了脸,拿不下来,很痛。
不过,相信展中业以后再也不敢大着胆子闯进别庄来了。
“夫人,你没事吧,要不要——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都——都红了”。春夜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季雪笑着摇头,一个巴掌而已,过些时间就会消掉的,“不需要请大夫的”。
“可是——”。
谁的心里,都不甘,不过,季雪更加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能不与人交恶最好,现在展中业自己走了,她心里倒是落得轻松。
她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不管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展中业前脚刚离开,展狂后脚抱着傲人就到了,黑眸,在瞧见季雪白净小脸上的猝然阴沉。
“谁打的?”,冷冷的言语,犹如北极寒冰,腊月飞雪,冷入骨。
“啊——”。季雪怔怔的看着已然立在她面前的男人,老天——他是什么时候进屋里来的,完全没有声音,没有预兆,被展中业甩了一巴掌也没有这么让她震惊,“没——没,不是——”。下意识的,她不想让他知道实情。
人称夜魔的展狂,天知道一时气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声音,更沉了。
“娘,痛痛——”。傲人眼儿一红,伸出双手,直往娘亲怀里扑去,“傲人呼呼”。
小家伙并没有如愿,展狂将小人儿送进了春夜的怀里。
“我——我——”。真是糟透了,季雪好想叹息,被人打了哎,为什么不能让她安静一下。
“堡主,是展中业展大爷打的,原本,他是要打奴婢的,是夫人替奴婢挨了这一巴掌”。
真是恶劣的人,动不动一个不爽就知道动手打人,他以为是展家的人就了不起了吗?
她宁愿这个巴掌是打在她的脸上,而非雪儿的脸上,至少她皮厚肉粗的不会怎么痛。
“该死”。缓缓两字,犹如出自地府。
下一刻,他人,再度不见了踪影。
厅内的人,怔然,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娘——”。傲人再度伸出手。
季雪将儿子抱在怀中,小家伙大了,还真有了些份量,“傲人呼呼,娘就不痛了”。轻轻的,温温的气息,拂上她的脸,心里,一阵感动,是的——不痛了,就算痛,她也已经感觉不到了,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儿子的小举动,让她差点溶化了。
“傲人最好了,娘不痛哦”。她笑着摇头。
“怎么会不痛呢”立蓉立刻戳破她的谎言,“春夜,赶快去煮个鸡蛋,不然找些冰块来,让夫人敷敷脸”。
“是”。春夜应是,行色匆匆找东西去了。
立蓉将傲人从季雪的怀里接过,“傲人乖乖站着哦,你娘要休息哦”。
“哦”。
季雪人是坐下了,心却没有定下,握着儿子的手,焦急的看着外头,显然,展狂是飞去找展中业了,以他诡异的速度,展中业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的,他会怎么对待展中业呢?
她担心的念头才刚浮上来,展狂已经拎着浑身发颤的展中业闪身进了厅内,一松手,展中业直直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季雪吓了一大跳,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小手差点没有狠狠的抚上胸口,好让跳得过快的心跳可以稍微平缓一点。
“我道歉,我道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展中业吓得直哆嗦,头都没敢抬起来,可见,展狂把他吓成什么样了。
“没——没关系”。吓白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