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间感到很难受。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器儿受了这么多苦,我就忍不住想哭。他还是个孩子啊。”何大先生一脸委屈,要不是先天大宗师圆满境界的高手恐怕就要哭出声来了。
“我也是。器儿真的受了这么多苦,我这个当爹的也难受得很。子不教父之过,明天开始我一定好好管教儿子,让他成大器。”君成庆信誓旦旦说道,他是真的很想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子。
“对!我这个做师父的一定要好好努力,让他成才成栋梁。”何大先生说道。为了达到这一伟大目的,何大先生心里已经想到各种方法修理君不器。
眼见自己的丈夫和大哥都有如此觉悟,柳如是非常开心,眼睛已经笑成了一弯月牙。
躺在床上用苦肉计欺骗大家的君不器非常想放声大笑。没想到父亲君成庆也是个怕老婆的耙耳朵。前世的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竟连自己父母的这一面都没有看到。
君不器当然没醉,他是练气五层的修者,喝的只是烈酒又不是什么灵酿,怎么会醉?送走刘怀玉,君不器飞檐走壁赶回来的时候就暗道一声不好。自己虽然留了只言片语,但终究掩盖不了夜不归寝的事实。母亲柳如是就算了,顶多说两句;可父亲君成庆那里就不好交代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没准得脱一层皮。
一想到金刚怒目的君成庆,君不器就浑身一寒,忍不住惊恐的战栗。他灵机一动,估摸着留下酒钱便顺走了逍遥居的一坛烈酒“三碗倒”。喝下三碗必定呼呼大睡,人事不知。他提前换好衣服,喝了不少,更多的却是倒在了身上。一到大门口便栽倒在地,“恰好”被管事君寿看到。
“也是我这个当师父的没教育好徒弟,当舅舅的没照顾好外甥,昏迷了几个月,刚苏醒过来就跑到百花楼鬼混去了。我怎么就没注意到,不器也是快成年的人了,也该是成亲的年纪了,我得好好帮他物色下,成了家有人管着心思就能定下来,也不至于到处乱跑,寻花问柳。”何大先生痛心疾首,装疯卖傻把君不器给出卖了,一副无意中泄露秘密的样子。
“什么?你说什么?百花楼?器儿今晚去了百花楼?”柳如是非常震惊。
百花楼是什么地方柳如是怎么会不知道。先前,君不器隐藏得很好,没敢让柳如是知道自己经常流连于勾栏瓦舍。就算全京城甚至整个大启国都知道君不器是纨绔,流连青楼是家常便饭,但柳如是一直蒙在鼓里。王府里的奴婢丫鬟不敢多嘴,出门在外也不会有人会提醒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难道要别人告诉她自己的儿子竟如此不堪?
柳如是了然了。怪不得一些自己出现的交际场合会有很多人的眼里都带着一丝怜悯。原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她们却是在同情自己有个不肖的儿子。
君不器没有了幸灾乐祸的想法,他闻言差点没气晕过去。舅舅何大先生肯定是故意的,他是在报复自己的母亲也是在报复自己。
君不器恨不得自己真的晕过去。他强装淡定,紧紧闭眼,打死也不愿醒过来。
“没,没有的事。肯定是诬陷。”何大先生说道,只是他的解释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
“唉!”柳如是一声叹息,似有无穷尽的失落和无奈。那一声叹息像是重锤击打在君不器的胸膛。君不器黯然,原本还想找些借口,可任何借口在母亲这里都显得他是个十足的混蛋。
何大先生也傻眼了,原本只是想气气自己的妹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话竟伤她如此之深。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育好孩子。你们两位大丈夫就多花点心思吧。算了,等器儿明天醒过来,我就亲自来管教一二吧。”柳如是说道。
“你要亲自教他?”闻言,君成庆和何大先生非常吃惊,随即又变得十分高兴。有柳如是亲自教导,君不器就算一滩烂泥也能骄傲的站在墙头,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
他们当然有信心,别的不说柳如是的习武天资绝对不在君成庆和何大先生之下,当师父教导人的功夫更是一绝。在柳如是成为大将军王府的女主人之前,身份不只是河西柳家家主柳承卿的嫡女,更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女侠——扶风剑柳,一身功夫比起君成庆毫不逊色。嫁给君成庆之后,她为了当一个贤妻良母放弃了行走江湖,可一身武功也没拉下,反倒更甚从前。
这也是君不器不知道的。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柔柔弱弱的母亲竟然也是一位武林高手。
此刻,君不器羞愧放弃运转体内的真力,故意不去压制身体里的酒劲,他的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下一刻便真的醉了。
“果然是三碗倒,不愧其名。”沉睡之前,君不器心中暗想道。
“我来给器儿消消酒劲吧。”君成庆走过来,手已搭上了君不器的脉门。
君成庆皱眉。君不器的脉搏如普通人般并无二样,心跳平稳,内力空泛,没有半点练过武的样子。
“看来,一剑败退绿鹰涂小虎的年轻人根本就不会是君不器。”君成庆暗想道,尘埃落地他心里倒是变得淡定起来。即便儿子没有高强的武功,再是平凡,但终究是自己儿子。就由自己这个老子多用点心来好好保护他吧。他决定劝阻君不器继续纨绔下去,大将军王府行得正坐得端,没必要自污求稳。
君成庆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