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过,有时候折磨比死亡來的更加痛苦,当那压抑在内心十年,百年的痛苦在一刹那决堤,那么是任何力量也难以磨灭的。
我伸出右手,手掌之上的魔力散发出黝黑的光芒,光是一瞥便足以让人心惊,鱼清音被我用魔力束缚住,困在半空之中,可那美丽的容颜却仍是十分的倔强,我冷哼一声道,“鱼清音,你要选择如何死去,你说,我将你变成你原來的样子从这神池之上扔下去,扔到人间做人饭食之中的可口佳肴可好?”
她的脸色刹那间苍白一片,她的胸口被鲜血染红,可那双眸子依旧恨恨地望着我,并且口不择言道,“今日,若不死,來日定当百倍报答。”
“可惜,你沒有來日了。”
念玉在一旁哭哭啼啼,可见到夙玉之后,又是拳打脚踢地叫着坏蛋,我沒有去看夙玉的表情,如今,杀戮却让我内心莫名的有点兴奋起來,这百年的冤苦,今日定当雪耻!
鱼清音沒有望着我,而是望着夙玉,美眸中泪光点点,却是一往情深的模样。
我皱了皱眉,不晓得她要搞什么,但是我自信,若夙玉今日救她,那么我会让她在顷刻间形神俱灭。
她说,“夙玉,这十八年來,我尽心尽力做好一个妻子应该承担的责任,可是,就算你看见也好,看不见也罢,这百年的朝夕相伴,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夙玉,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一点点的心动?”
念玉乖乖退到我的身侧,我望着鱼清音,鱼清音望着夙玉,哭的梨花落雨,我心里一颤,不知该是怜悯还是什么,转而咬紧牙关,恶人自当有恶报,若还留她,怎对得起这百年所受的苦。
时间静谧,夙玉终是抬起头,莫名的叹了一口气道,“清音,这百年多谢你……”
夙玉还未说完,鱼清音忽然声嘶力竭地喊道,“够了,我只要你回答爱过或者从未。其余,我不想多听。”
夙玉抬头,眸中怜惜与不忍一闪而逝,他深深看了鱼清音一眼,抱歉道,“清音,对不起,我从未爱过你,我喜欢的一直颜卿,我……”
鱼清音忽而疯狂的大笑着,面若痴狂,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是什么,再次回过神來,鱼清音全身忽然大绽光芒,满头青丝在风中凌乱的飞舞,星眸之中再无半丝爱慕与贪恋,我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渐渐强烈起來,那是心死情灭的表现,我连忙大喊道,“夙玉,快制止她,她要自爆元神了。”
“晚了。”鱼清音亲启朱唇,冰冷的双眸毫无感情,清冷的声音渐渐响彻在寂静的空中,她说,“颜初,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爱恋,若有违背,彼此所爱,受万劫阿鼻之苦,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她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起來,面容之上的狰狞的表情最终消失在苍穹,化作满天星光,飘逝而去。
我的灵台一痛,心脏狠狠揪拧着,耳边依然回响着她以自毁元神的代价,发出的毒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爱恋,若有违背,彼此所爱,受万劫阿鼻之苦,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來,念玉摇着我的裙裾,道,“娘亲……”
不知何时,面颊之上冰冷无比,我伸手去擦,却见满面潮湿,随即,吸了吸鼻子道,“娘亲沒事,念儿,我们却找爹地。”
我轻轻将白瑾抱在怀里,他的身子已不如从前那般温暖,我贴着他的面颊,泪再次晕开來,我纤指一弹,化了一个符咒,那碧海蓝天之上便出现了一道黑暗的空间之门,我抱着白瑾,念玉拉着我的裙裾,只一步,便可跨入这空间之门,抵达魔界。
“颜卿……”
我的身子一怔,随即停下脚步道,“从前之事,已是前尘,能忘便忘吧,从此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连四肢百骸都失去了力量,心脏狠狠揪痛着。
有些爱情,已融入骨髓,化作血液,流向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们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可我终是害怕,神之诅咒,向來让人,闻风丧胆。
有些人,哪怕是委屈了自己,也终究是不能让人伤害一分一毫,连自己也不可以。
所以,夙玉你要好好的。
空间之门渐渐在身后关闭,也关闭了我心中唯一的念想。
我是直接出现在魔界入口的,魔界的路着实不好走,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清冷的魔界,路口两旁不知为何出现了大量的魔民,魔兵,他们见到我,皆是跪倒在地行着大礼。
“恭迎魔主归來,魔主福星高照,太子福运安康……”一声接着一声,声浪震天,念玉从一开始的害怕转而到兴奋不已后來又是眉头紧锁,毕竟好奇只是一时的,白瑾依然生死不明。
我面部冰冷的走在人群之中,一路走回了皇朝,大殿之中,魔臣们匍匐在地,恭迎我的归來,小怜见我抱着一个男人回來,欲言又止,我吩咐她安排了寝殿,便抱着白瑾走了进去,念玉随小怜去休息了。
房间内有一个木桶,里面注满了热水,冒着森森热气,我将白瑾仙君布满血液的衣服尽数剥离,将他抱进了浴桶,细细为他擦拭着。
他的胸口有一个碗口的洞,看上去血肉模糊,我的手轻轻向上抚摸,覆盖在那伤口上,鼻子一酸,今日所发生之事,皆让我心疲力尽,受常人难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