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见了响动,她微微抬起头,惨白的脸上满是血液,曾经明亮的双眸此刻却也是黯淡无光。
“丹灵!?”我死死捂着嘴巴,泪水喷薄而出,脚似千金石一样再也挪不开一步,当初那个明艳绝伦的小丫头呢,怎么变成这样一副惨状。
“上……仙?不要……來,王母娘娘不是……好人,离她远一点……”丹灵抬起头,虚弱的说道。
我擦了擦眼泪,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心里难过的情绪一下子弥漫开來,我抱住她嚎啕大哭起來,她到现在担心的还是我,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傻!
王母娘娘站在旁边,用绣帕掩住鼻子,皱着秀眉,我一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她,她似乎被我的目光下了一跳,转而又挑了挑秀眉道:“怎么,让她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放了她!”
“可以。”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的目的是你,放了她可以,你留下!”
“上仙……不要相信她的鬼话……你走……反正我已经是这副残躯了……”她在我耳边依然虚弱的说道,我轻轻捧起的脸,用袖袍将上面的泪水和血液擦拭干净,随即将她蓬乱不堪的秀发整理好。
我站起身來直视着王母娘娘道:“你说的话可算数?”
她挑了挑眉道:“自然。”
“我想亲眼看着她离开。”
王母娘娘挥了挥手,从一侧阴暗的角落走出來一个人,我只觉得瞳眸一缩,來人一袭青衣长袍,如瀑的青丝被一根小青蛇松松挽就,他略带阴暗的三角眼扫视了我一下,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我只觉得眼皮狠狠的一跳,居然是青墨蛇君。
我紧紧咬着牙,仇视的看着他道:“曾经放你一马,不想日后居然成了大患!”
“可不是么?所以,永绝后患方是最好。你说,对么?”
“你……!”我气得牙痒痒,当初真该一剑给他一个了断!
他走到丹灵身侧,伸手弹出一团白光,那粗大的锁魂链从丹灵的琵琶骨内缓缓抽了出來,沒有异物的阻塞,那伤口猩红的血液喷洒而出,丹灵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丹灵!”我上去抱住她,她伸出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道:“上仙……不哭,丹灵……沒事的……”
“王母娘娘,既然我來了,那就该放丹灵走,可是你看她这个样子,虚弱无比,或许走不了几步便会被你们抓过來,我想亲自送她离开,她若安全的离开了,我才会放心。”
“哦?”王母娘娘嘴角缓缓扬起,随后又道:“你怎么送她离开呢?”
我望了她一眼,紧接着将丹灵抱了起來,走到天牢外面,明媚的阳光照拂在脸上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或许,明日,便再也见不到如此明媚的阳光了呢?
丹灵紧紧揪着我的衣袍道:“上仙……不要信她……你快走……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了……”
我用手指轻轻遮住她的唇道:“丹灵,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在我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我不允许你因为我出任何意外。”
况且,我已是心死情灭了,夙玉背叛了我,你知道么?我只是觉得四肢百骸就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我的心就像千疮百孔一样,再无活路可言。
心有千千结,只待君为解,纵然相思一场又如何,到头來,还不过是南柯一梦呢?
而这些,夙玉,你知道么?你都不知道。
今日一局,请君入瓮,请的也不过是心已死的人罢,我只希望丹灵你能平安喜乐,还有瑾哥哥,我也希望他能忘了我,健康康的活下去,至于夙玉,他有了鱼清音,便再也容不下我么?也罢。
我从腰间掏出一个卷轴,这是我之前准备來天界时,玄组给我的保命卷轴,说是紧要关头,只要打开,便可瞬间穿梭空间到达修罗界。
青墨蛇君见我拿出卷轴,以为我要逃跑,伸手变出一根粗大的链子直直勾住了我的琵琶骨,我闷哼一声,嘲讽道:“你用不着如此置我于死地,我功力不如你们,还带着一个重伤的人,你紧张甚么?”
丹灵目呲欲裂的怒吼一声想要挣扎起來,我示意她别动。随之又扯着嘴皮笑了笑,鲜血已经将我红色的衣袍渲染成暗红色,
我将卷轴向天空一扔,一个一人大的黑色洞口缓缓浮现,丹灵死死抓住我的衣服,眼睛里满是泪水,我将她的手掰开,用尽气力将她抛到洞口里道:“丹灵,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
黑洞瞬间合上了,带着我无尽的想念和期盼,因为方才用力一扔,琵琶骨处已是皮肉绽开,那锁链勾动着骨头,一阵猛烈的痛感袭來,让我几欲晕厥,可这却抵不上心间的痛來的更加猛烈。
青墨蛇君阴妄的笑了笑,拉着粗大的链子道:“人已经被你送走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和我乖乖走吧!”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么?”我闭上双眼冷哼一声道:“那就动手吧!”
“嗬,这么想死?”他嘲讽一句继续道:“可你知道么?有一种活法比死更加痛苦,那就是折磨!”
“这就是你们二人联合起來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抓我的目的么?如今我已经是心如死灰,我到要看看你们要如何折磨我!”
青墨蛇君手里握着那粗大的链子猛地一拉继而冷笑道:“希望等一下你还能这么嘴硬!”
王母娘娘尾随其后,那面貌上缓缓浮出一抹胜利的冷笑,看着我反而像在看蝼蚁一般,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