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紫云看了看吴风采,眸中闪过少许怜悯,说道:“你走吧。”
吴风采愕然,随即不知所措。
“我经常跟婆婆说你是一条狗,一条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的狗。你也确实是像一条狗。我也很看不起你。为了一个女人,做一条狗真的值得吗?你吴家乃是江湖名门,你甘愿做我的狗,你吴家门楣该如何暗淡?想想你的父母吧。接下来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并非是你的事情。不管如何,我都自由了。你也自由了。”
燕紫云淡淡的对吴风采说了这一句,然后便从吴风采的身边越过,往花船而去。
吴风采的面色骤然一白,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木木的看着燕紫云离去的背影。
他的心,刺痛无比。
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做一条狗,值吗?
吴风采有答案。
“为了你一切都值得的。哪怕是镜花水月。”吴风采流下泪来,跪在地上哭泣哀嚎。
这是一个中毒无法救赎的男人。
但终究吴风采没有跟上去。
因为他也知道,不管成败如何,燕紫云都自由了。
都不需要一条狗了。
燕紫云登上了花船,听着从后方传来的哭泣声,不由长叹了一声。
虽然她是一个疯婆娘,但也并非是铁石心肠。但真的,有时候男女之间并非是死缠烂打,便有收获的。
不过当年燕紫云之所以收留吴风采,其实也是一时恻隐之心。
因为燕紫云看出来了,若不将吴风采带走,怕是这个出色的剑客,会自灭。当然,如今吴风采也有可能自灭。
但是燕紫云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她需要自由。
花船逆水而上,往齐都方向而去。待到月光明亮,星汉灿烂的时候,画船来到了齐都城外一处偏僻的水域。
尽管偏僻,但是四周仍然有不少船只。多数多是豪门之家的游船,以及花船。
不久后,一队人马赶来。大批的锦衣卫,东厂的蕃子乔装打扮,护送杨兴策马而来。
其中便有锦衣卫指挥使李世辅。
杨兴打扮的仿佛是一位权门公子,锦袍待冠,来到花船前方后,杨兴翻身下马。
燕紫云带上了两个女婢,前来见礼。
“见过杨公子。”燕紫云带着浅浅的笑容,屈膝行礼,仪态万千,雍容气度,仿佛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
杨兴便陷入了这美丽雍容之中,不过与吴风采不同,他的眸光很是色,他只是想得到燕紫云的人。
杨兴一时意动,想上前扶起燕紫云,却被燕紫云不着痕迹的避过,浅笑道:“船上已备好酒席,请杨公子登船。”
“好。”杨兴也不以为意,他以前还是博望侯的时候,便想一亲芳泽,但没成功过。
反正今次胭脂楼答应他,今晚上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随即杨兴登上了花船,随行的有锦衣卫指挥使李世辅,太监金且,其余锦衣卫,东厂蕃子便在花船下等待。
入得花船之后,自然是金碧辉煌。
胭脂楼的头号清倌人,燕紫云的排场一直极大,她的花船用材必是极品,船上的家具装饰,必然是顶级。
有些摆件,便是皇宫之中也是比不上的。
入得花船之后,燕紫云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请了杨兴坐下,金且,李世辅一左一右立在杨兴的身后。
燕紫云请杨兴落座之后,亲自为杨兴斟酒,杨兴又是蠢蠢欲动,想要揽过燕紫云的细腰,又被燕紫云避过。
燕紫云来到杨兴对面坐下,浅笑举杯道:“先敬杨公子一杯。”
杨兴微微一笑,举杯饮了。
“真儿,青儿,你们服侍杨公子饮酒。我且为杨公子弹一曲“胭脂花”。”燕紫云招呼了身边的两个女婢,然后往帘子后方一座,开始抚琴。
所谓胭脂花乃是青楼艳曲,靡靡之音罢了。
但此刻也是应景。
那被唤做真儿,青儿的两个女婢,虽说是女婢,却也是大齐难得一见的美人,仪态姿容极好。
这两个女婢闻言便一左一右上来服侍杨兴,还各自坐在了杨兴的怀中,娇声燕语。
杨兴乃是色中饿鬼,荤素不忌。
今个儿便也是来纵情声色的,便当场放肆起来,伸手入女怀,放肆游戏。
李世辅,金且则是见怪不怪,他们早就对这位皇帝的好色有免疫力了。
时间过的极快,一曲胭脂花终了,但是燕紫云却还是没有亲自下场,又弹了一曲“金燕”。
待二曲终了,燕紫云才从帘子后起身,朝着杨兴福了福。杨兴便放开了两个女婢,拍了拍手掌,赞道:“燕大家果然是琴中大家。”但杨兴话锋一转,露出咄咄逼人态,说道:“但是胭脂婆婆说,朕便能得到一切。但是燕大家你却三番推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兴不想恃强凌弱,但是今晚的好事却是胭脂楼答应的事情,燕紫云一则推脱,二则推脱,三则推脱,杨兴终究是有些恼了。
这是在哄骗我吗?
有道是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此刻杨兴虽然在笑,但眉间却没有半分笑容,自有一股霸道气势扑面而来。
燕紫云却是怡然不惧,浅笑福身道:“今夜必让杨公子得偿所愿,只是妾心中有一事,却也是忐忑。”
“哦,有何事不妨说来。”杨兴转怒为喜,又见燕紫云明艳动人,便是身子酥麻了一半,连忙说道。
“妾虽然出身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