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小璃还是穿白色的裙子更好看。”玉颜公子显然更为满意这次的装扮,一路上忍不住帮小璃弄头发、理发带、整衣角,而小璃则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墨鱼丸怎么不和咱们一起去?”迟了半响,小璃才吐出这么句话来。
“怎么明知故问啊!这要怪他自己啊!什么妙手丹青,就算最后一天画时间也绰绰有余,结果还不是酩酊大醉,醒过来就直接是‘截稿日’啊!要留在家里画画啊9有啊,让他拿那副现成的画去,死活不肯啊。”
“那副当然不可以!”小璃包子脸瞪着玉颜。
“给我也不可以么?”玉颜公子眼睛都笑弯了,试探着问。
“那是墨鱼丸给我画的,那画是我的,谁也不能给,你也不行。”
没想到小璃拒绝的这么坚决,玉颜公子一脸颓丧,“你个小没良心的啊!枉我这么精心打扮你啊!把你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啊!”
小璃显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屏蔽了来自玉颜的巨大吐槽能量,“反正看你们的样子,又不是真心想去参加那个什么破笔会,涂两笔不就好?我倒是希望墨鱼丸他把自己好好收拾下。好想看看墨鱼丸梳洗干净是什么样子。”
也难怪小璃这么说,自从认识墨呢,他就胡子拉碴的,头发虽然又黑又韧,却整天散乱着,只随手插根竹枝应付了事。衣服呢,除了那些被自己啃掉的,咳。几乎是补丁摞着补丁啊~
“那大概比杀了他还难……好了,小璃,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先去心蓝斋,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心蓝斋门口,已停放了不少车马,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那日送帖的少年正在门前迎客。
“夫人好,岳麓先生呢?这位是?”少年躬身一礼。
小璃微微一愣,嗯了一声,差点笑了出来,还是玉颜在旁边暗暗扯了下他的袖子,道:“我叫玉颜,是岳麓散人的朋友。他有事耽搁了,很快就过来。”
“二位请,我家二爷在里面恭候。”
原来这心蓝斋的后院别有洞天,院子中央放置了很多的条案,笔墨纸砚若干,四周的回形长廊里布置了一套套桌椅,每张桌上都立了名签,已有不少的宾客落座,但不是白须老者,起码也是叔叔辈的存在。
见小璃和玉颜走进来,不住地打量,二人看起来只二十岁上下,一个是白裙罩身,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间,白色发带坠着海蓝宝石,与在发丝中若隐若现的一对水蓝耳坠,相映成趣,淡眉轻蹙,目光如水纯净,皮肤如凝脂弹吹可破,周身散发不染纤尘的气息。
旁边的玉颜公子,如水光滑的头发高高束起,眼神于温暖中带着深邃,不输小璃的白净面庞,着一身雅致的淡青色的长衫,手执折扇,真是人如其名的翩翩公子。
见二人于岳麓散人的名签桌坐下,更是暗暗赞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小璃和玉颜都是清冷惯了的人,并不与人搭话,只自顾自地打趣。
“这一会儿,老匹夫不在,许易善也还没出来,你要再做一会儿我玉颜公子的媳妇了。我就说咱们外形更般配了,你看他们那眼神,好生羡慕了!”玉颜打了折扇轻扇,满脸的得意之色。
“别臭美了!做我哥哥倒是更合适些!”小璃不客气地送了个白眼过去。
“这孩子,也不会说两句好听的。”玉颜显然是又受伤了,挥着扇子一通猛扇。
“话说,今天到底都做什么啊?也没点吃的……”小璃软软地把头靠在了桌上。
玉颜忙把他提起,“都看着呢,好歹有个样子啊。一般笔会就是相互熟识的人,吹一张牛皮,看谁先把牛皮吹破,谁就赢了。”
“这个听着蛮有意思诶,有牛皮,没有牛肉么?玉颜,既然是熟人,那这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哼,多半是我认得他们,他们不认得我。”一阵锐利的目光扫过回廊上的人,玉颜收了折扇。
“那个怪怪的许掌柜出来了。”
小璃所指处正是那凤目狭长,淡髯轻颤的许易善,满脸笑意地走到院子中央,道:“让各位久等了q日请各位新朋故旧前来雅聚,一是品评书画,二是切磋技艺。现在就请在座的各位将准备好的作品,放在面前的托盘里,一会儿一一悬挂起来,供大家点评。”
一路点评下来,只剩下岳麓散人这一桌,小璃慌了神,“不是说吹牛皮么?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啊,墨鱼丸不会是故意不来吧?放咱们两个在这里丢人……”
玉颜公子满眼的同情,心下说,我们墨将军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你不会现在才醒悟吧……
眼见黄衣女子来到近前,玉颜公子轻身站起,正欲答话,忽听得外面朗声道,“岳麓散人到!”
别说玉颜和小璃听了一惊,在座的更是一片哗然:怎么又来了一位,那坐在那里的一对又是谁?
见来人黑发以一根乌木簪拢了一束在脑后,其余如飞瀑披散至肩背,眉眼间说不出的英气逼人,嘴唇薄削更有坚毅之色,着一身玄色袍子,衣襟、袖口滚了流云的暗纹,一柄青色的佩剑流苏曳地,每踏出一步都宛如碧波荡漾,说不出的飘然、威仪之色。
这是墨鱼丸么?小璃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男人,最多二十五六岁,与玉颜的儒雅相较,更多了英武之气;与王兄的王者之姿相比,有种难以言说的洒脱、超然。小璃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