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俏嘴角微抽,觉得这也着实为难邬沉了。
人家好好地在修禅,结果因为尘缘未了被住持师叔送下山,如今又在谭洲夫妇面前束手束脚地当个恩人。
通俗来说,可不就是大型社恐现场吗。
谭武跟在邬沉身边,小手抓着他的衣服。邬沉坐下,他也想跟着邬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未曾想苏华朝他招手:“过来娘这边,让姐姐坐邬公子旁边。”
小武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回到苏华身边。
几人入座之后,谭洲先是表达了对邬沉的谢意,而后话锋一转,“不知邬公子今后有何打算,以何谋生?若是邬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大可以帮你在江南安排一番。”
江南富庶,谭洲又深得皇帝的信任,想安排一份好差事还是容易的。
邬沉却是淡然拒绝:“多谢知府大人好意,只是谭小姐已经平安抵达江南,邬某也和商队商量好,几日后再跟随他们回去。”
邬沉所言,便是坐实了他对连俏没有意思的说法。
谭洲其实对邬沉的印象很不错,一表人才、谈吐不凡,而且还救了连俏一命。最最重要的是,他听自家宝贝女儿的口气,应当是喜欢这个救命恩人的。
犹豫了一下,谭洲索性问得直白些:“邬公子这么急着回去,莫非是家中妻子等待,或是有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盼着速速归去?”
连俏捏了捏眉心,心想这问得也……太简单粗暴了些。
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邬沉不可能不懂,无奈道:“知府大人说笑了,邬某不曾婚配,也没有娶妻的想法。”
彼时连俏偷看了邬沉一眼,又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样一句话:能不能说真话?
连俏摇了摇头,用眼神回复他:不可以!!
不说和尚她还有机会,说了以后就彻底凉了好吗。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就在这时,小厮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
谭洲微愣,起身之时问了一句:“来的公公可有提到何事?”
“公公说是好事,好像是选太子妃的事!”
按理来说来传旨的太监不可能透露太多信息,巧的是谭府的管家和那位太监是老乡,所以每次他都愿意多说几句。
公公说是好事,谭洲却是皱起了眉头。
“俏俏,你还记得与你们同船的那位宋公子吗?”
连俏点头,“当然。”
谭洲眸色微深,“其实他就是当今太子宋云坤。”
“不是宋勤宋公子吗?”
“可能是化名吧,但我曾见过太子几次,不会认错。”
当朝太子极为神秘,据说年幼时得了一场大病,皇帝广招天下神医也无可奈何。眼看着太子奄奄一息之时,一位自称是捉妖师的男人出手相救,无需酬金,唯独要求太子拜他为师。
于是乎,太子在东宫不仅学习治国之术,还学习捉妖之术,同时他也成为历任太子中最少露面的一位。
“俏俏,太子的意思可能是要选你入东宫了。哪怕不是太子妃,估计也是侧妃。”
邬沉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