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抿了口茶，茶已经凉了。“江南名医就算了，本督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必折腾。方华便托付给二皇子了，本督走后，会把这些年建立起来的势力全部转移到她的手上，江海也会为她所用。总之，二皇子莫要负她，这些年她也不容易。”
有了他的势力和江海的辅佐，再加上方华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二皇子就是想当不上皇帝也难。
二皇子深呼了一口气，起身郑重地给他鞠了一躬。“九爷可还有什么嘱托？”
“大抵是没了。”九爷挑眉，“本督自认为方华虽是女子，也未必比你二皇子差多少。若她是男儿，本督扶她上位也未可知。可惜了，如今却是被你用一个孩子套牢了。”
说到这里，二皇子的耳后根有些发红。
他那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九爷。
什么酒后中了媚药，然后意外有孕？分明就是他蓄谋已久。
方华性子凉薄，在她的心里九爷怕是比他更重要。
无可奈何之下，二皇子只好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
尴尬之余，二皇子只能正经说了一句：“若是日后传出帝后不睦的消息，我……罢了，也不会。”
“行了，走吧，本督还得收拾东西，顺便等一个消息。”
苍寞遇刺身亡的消息。
真要说起来，苍寞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以为离了燕京便可无所畏惧？
他怕是对九爷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离了燕京倒是正好，死了也赖不到大齐头上。
二皇子走后，九爷欲回房间，半道上却遇上江海长跪不起。仔细一看，眼眶似乎还有些发红。
九爷有些头疼。
走的是他，怎的一个一个都哭丧着脸好像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似的？
“你别哭，屋里还有一个说不定已经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了，本督没精力哄你。”
九爷想要扶起江海，江海却执意不起。他仰起头，望着九爷，神色隐忍又倔强：“九爷能带上江海吗？江海不想留在燕京，江海想跟着九爷一起走！”
他是入宫净身后便遇到了九爷。
这么些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九爷受过的苦遭过的罪。
九爷于他，是天是地是永远不会倒的依靠。
“起来。”九爷含着笑，再次扶他起来。“本督走后，你便是东厂新一任总管。你的实力本督相信，更何况日后还有个皇后娘娘护着，日子不会差的。”
刚刚虽然和二皇子说把所有的势力都转移给方华，那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九爷自然也留了一部分地下势力给江海。
江海和方华，是他真心护着的两个人。
“你安心留在燕京，日后若是有机会，本督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大门紧闭不认人才是。”
江海却是涨红了脸：“九爷何出此言，江海恨不得与九爷一起走，哪会做出那等混账事！”
“本督自是信你的。对了，若是有事拿不准主意，又不想问方华，大可去锦衣卫寻卫祁，找不到卫祁就绑架宋铮，实在不行现在就把宋铮接到东厂好吃好喝软禁着，总之你的事卫祁不会袖手旁观。”
江海抹了把泪，“江海记下了。”
宋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