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伤得很严重。
腹部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身上有多出骨折。
肋骨断了一根,差一点,这根断裂的肋骨就扎到肺里去了,要是扎到肺里去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楚毅必死无疑。
右手手腕骨折了,这倒还好,骨头已经给接回去了,好好养养,以后右手也还能用。
左腿骨头就有些糟糕了,不仅断了,骨头还碎了。以后就是好了,也会是个好丈夫跛子,步老大夫自然知道楚毅是自家孙子的同窗,瞧楚毅这情况,恐怕是得罪什么人了,以后是跟仕途无望了。
除此外就是肚子上的那道口子了,口子有些长,这会撒了止血粉,还是有血往外流,要是不彻底把血止住,流血也是会死人的,这两天天气又热了,伤口也不容易好,这种外伤还容易发热,高烧不退也是会死人的。
反正楚毅这会的情况,很糟糕就是了。
楚老大听步老大夫说完,本来就白的脸色更白了。
脑子轰一下,全白了。
完了,楚毅这辈子完了。
什么都完了,瘸了还怎么参加科考?
站在廊檐下的楚茵也听到了步老大夫这话,小脸煞白煞白的,哥哥可能要没命了,就算好了也会瘸了。
楚茵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落。
聂氏哭着扑了,“老爷,老爷,大夫,我儿吐血了,我儿吐血了。”
步老大夫一听,立马转身回了楚毅所在的病房。
聂氏看了看进去的步老大夫,又看了看楚老大,一把紧紧抓住楚老大的手,颤抖道:“老爷,快回家,求娘,求娘救救毅儿,我的毅儿还有救的,老爷,我们就毅儿一个儿子啊!”
楚老大被聂氏喊得回了神,恍惚地应了一声好转身就跑。
牛车上的几人听了楚老大的话脸色都很凝重。
楚凡心头也是惊得不轻,楚毅居然会伤成这样?
楚凡就仔细回想起来与楚毅的这几次见面,说实话她对楚毅的印象并不深刻,尤其是后面几次,她总感觉楚毅在躲着她,像是刻意避开她似的。
其实她对楚毅并不像对楚老大和聂氏那样讨厌,这会听他伤成这样心里还是很担心的,不管怎么说,一定是先要把人保下来的。
人命大于天,先活下来再说。
因此这会楚凡看着楚老大就觉得楚老大像个渣爹。
因为刚才楚老大的哭诉中更多的是对楚毅前途的担忧,说他考不了科举做不了官了,说他本来一片光明的前途就此毁于一旦。
屁!命都要没了,要前途还有什么用!
作为一个父亲,不应该更担心孩子的姓名吗?
楚老大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老太太额角青筋跳了跳,怒道:“哭什么哭,人还活着呢,你哭丧呢你!”
楚老大被老娘突如其来的发作给吓了一跳,“嗝!娘……”
“娘什么娘,我没你这么糟心的儿子,人命重要还是前途重要,有你这么当爹的!呵,既然你觉得科考重要,还叫我来做什么?反正人则不会好全乎了,浪费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