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狍子傻吗?
不!而是射箭之人,提前预判了狍子的逃跑方向,所以才能正中奔跑中的狍子。
与胡勒根三人不同的是,那支箭没有射脖子、腹部这类的要害之处,而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它前脚的关节处。
狍子腿部受了伤,脚一软,跪了下来,滚落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回首寻找射箭之人,只见李姐一手提弓,保持着射箭的姿势。
那箭不是她射的,还是谁?
张平拍了拍手,十分狗腿地赞美道,“主子好箭!”
李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趁它病,要它命,现在正是补刀的好机会,不然狍子又该跑了!”
“领命!”张平拔出腰间的小刀,带着众人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对着倒地不起的狍子一阵乱砍。
唯有沈钰没有动,怔怔地看着李姐收了手中的弓。
李姐勾起了唇角,对他逗趣道,“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沈钰淡淡地答了一句,就转了身,跑去了众人的那边。
李姐也跟在他的身后,指挥道,“高升,你来露一手,将狍子的内脏都清理了。”
“领命!”高升行了一个军礼而去。
他练习解羊,可是练了整整十日,此刻解一头狍子,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李姐扭头望向狗蛋,问道,“你会生火烤野味吗?”
“小的可拿手了!”
“那好,你带着大家在附近捡些柴火,将火升起来。别走太远了,少了一人为你是问!”
狗蛋有样学样,也喊了一声“领命”,像个小统领似的,招呼着一帮熊孩子跑去捡柴火。
李姐待高升处理完狍子,从随身背的包裹中,取出了一包烹饪用的香料,将盐、孜然、花椒和胡椒磨成的粉末配好用量,混合后抹在了狍子的身上,又在它腹中撒了不少八角、桂皮、肉蔻、茱萸、茴香、丁香、香叶和千里香,用细小的树枝穿过皮囊,将开裂的腹腔重新缝合好。
一切准备就绪,等狗蛋带着众人返回后,就将狍子架在了火上烤起来。
狗蛋的手艺不错,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将狍子烤得脆而不焦,酥而不糊。
李姐抽出腰间的短刀,将狍子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八块,从其中挑了一条腿,在众人面前亮了下,“作为你们的主子,这一份是我的。”
她扫了众人一眼,将他们眼中的羡慕尽收眼底,微微翘起了嘴角,将目光落在了狗蛋的身上,“狗蛋出列!”
“狗蛋在!”狗蛋向她躬身行了个军礼。
“这次,你带大家找到了狍子,射箭、生火、烧烤都有参与,功劳头一份,所以,第二份由你自行挑选!”
“挑哪一份都行吗?”狗蛋问道。
“都行!”
狗蛋兴奋地搓了搓手,不假思索,直接为自己选了一条腿。
腿肉有嚼劲,而且分量也是最大的。他之前见李姐拿走了一条,早就眼馋得很了。现在让他选,还不急着下手?
李姐待他选完,再次开口道,“沈钰、胡勒根出列。你两人射中了狍子,箭术练得不错,之后的两份由你们挑选!”
胡勒根舔了舔舌头,目光落在了狍子腿上,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他扭头看了沈钰一眼,见他傻乎乎地选了脊背连着肋排的那一块,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般一来,狍子的腿还剩下两条,即便被他拿走一条,别人也不会太介意吧?
不管了!腿上的肉是最多的!
胡勒根咬了咬牙,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别人了,将一条狍子腿抢在了手中,蹲在了角落里,不顾烫嘴,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生怕有人会跟他抢似的。
“张平出列!”李姐继续lùn_gōng行赏道,“你在此处狩猎过程中,指挥得当,表现不错,希望以后再接再厉。第五份由你来选!”
张平觉得,李姐刚刚说的话,一字一句仿若天籁之音。
他的训练表现不佳,无论是跑步、骑马、射箭还是对战,从未获得过奖励。七个孩子之中,就数他啃白饭的次数最多了,他都多久没碰过荤腥了,都快要忘了吃肉是个什么味道了。此刻的他,不觉挺了挺胸,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高喊了一声“领命”,毫不迟疑地拿走了最后一条大腿,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不觉将自己的舌头,都快一起啃下来了。
高升嘟着嘴,盼了好半天,终于盼到了李姐喊他的名字。
“高升出列!你为大家分解狍子辛苦了,之后的这一块就由你来选吧!”
“领命!”高升行了个军礼,来在那堆狍子边。其实,已经没什么可选的了,他想都没有想,就将腰部的那块肉给挑走了。
“何关、柴胡出列!最后的两块就是你们的了!”
这对难兄难弟,看了眼剩下的狍头和屁股,这还有什么可选的,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一顿难得的大餐了,有肉吃总比没有要强!
何关本着“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原则,取走了狍头。
柴胡则现实了许多,毕竟屁股上的肉比脸上的多,烤的时候又被撒了不少香料。
那些香料,都是李姐让丁管家张罗来的,有的来自西域,有的来自南方。
在众多香料的调和下,烤出来的臀肉,没觉得有多少怪味,倒是香味扑鼻。
柴胡试探性地咬一口,外脆里嫩,